第1節(第2/3 頁)
的唇嫣紅如櫻,香腮似雪,瓊鼻丹唇,秀眉似隱在霧嫋嫋中的遠山,襯得底下一雙明眸宛若秋水盈澈。
那廂門口迎親的婆子等不及,又到廊下催,“快些吧,萬一誤了相爺的事兒,今兒這日子鬧得不好看可對誰都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這就梳妝更衣了!”觀靈攔著那婆子不教進,囫圇應付。
溫窈抬起頭,朝鏡子裡復又看了一眼,揚手將髮間唯一一朵素花兒取下來,徑直放進了妝奩最底層。
賀府送來的頭冠、喜服在小屋桌上擺的滿滿當當,釵鈿禮衣無一不是最華美的制式,珠寶玉石堆起來的繁複隆重,映得整間屋子都亮堂不少。
納妾如這般排場,放眼整個盛京,哪怕王侯府邸也及不上。
旁人都知賀相此前與溫窈有舊,賀相幾年前情場失意,曾銷聲匿跡了一回,那時人人都道是他死了,卻沒成想幾年後盛京動盪,賀相朝夕之間戎馬歸來,一力助新帝得承大統,從而立下從龍大功。
如今位極人臣,又深得皇帝信任,如他這般恩榮,納妾逾制又算得了什麼?
但再大的陣仗,也只教巷子外聞風而來的百姓們瞧了熱鬧,溫窈眉間眼底俱是半分喜色也無。
她五年前不願嫁給賀蘭毓,現在亦是不願。
回想彼時走到窮途末路,最決絕的話都說過了,言語是刀子,那麼一刀刀劃下來,早就連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都不如了,反目成仇倒還恰當些。
賀蘭毓大張旗鼓迎她進府為妾,不過只當她是件精美的瓷器,費盡心思尋來擺在眼前,用以承載他過去五年堆積如山的不甘與怒意罷了。
八抬大轎停在霧月小築前,生生將五人寬的小道堵得只能單向行走。
溫窈上了轎,隊伍便自照水巷東頭出,一路招搖了大半座城,偃旗息鼓停在了賀府西北偏門,隔著蓋頭隱約能聽到些前頭的熱鬧。
但那些熱鬧同她是沒有關係的,正妻齊氏出身勳國公府,親姑姑乃是當今太后娘娘,相府與國公府結親更由皇帝親自下旨賜婚,如此盛大隆重只越發顯得溫窈的存在突兀。
府中給她安置的是處僻靜的素心院,院門前等著一位張嬤嬤,專程來傳賀老夫人的話。
“這府中說大不大,未免抬頭不見低頭見惹得大家心裡都添堵,還請姨娘委屈些,今後若無要緊事便在月關門以內行走,互不相見,對彼此都好。”
觀靈送張嬤嬤出了門,回頭黑著臉替她抱不平,“都什麼人呀,說得像是咱們願意來這破地方似得,還不讓出月關門,她怎麼不看看那月關門就在院門外五十步,鳥蛋大的一點兒地方,是想把人活活憋死在這兒嗎?
溫窈沒搭話,雲嬤嬤扶她往床邊落座,皺眉覷了觀靈一眼,“禍從口出,在人家的地方勿要給姑娘惹是非。”
“可嬤嬤您瞧這兒哪裡還有旁人啊……”觀靈努努嘴。
這話倒沒錯,院子裡攏共只有溫窈、雲嬤嬤、觀靈還有個小丫頭月牙兒,都是自己人,連個外人的影子都瞧不見。
但沒有人也好,清淨。
當初同賀府退婚鬧得有多麼難堪,溫窈自己心裡最清楚,如今卻偏偏世事無常教她再落進賀府中,此番境況哪裡能指望任何禮遇。
雲嬤嬤蹲下身給她理身上繁重的喜服,臨起身前,握住了她的手,“沒事,今晚前頭有正喜會,相爺不會來的。”
溫窈嗯了聲,聲音倒還平靜。
其實已經進了府,過了今晚也還有明晚,過得了初一過不了十五,她已成了賀蘭毓的籠中雀,在乎這一時半刻又有什麼用?
幸而這晚直等到夜半子時,前頭的喜會約莫已散場,素心院始終沒有人踏足。
溫窈好歹鬆口氣,喚了觀靈進來伺候沐浴更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