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第4/5 頁)
從裡頭推門出來,手中多了個白色東西,勾在食指上。馮清輝其實輕微近視,她認為是高三那年學習努力,用眼過度,馮佑軍揭穿她是玩手機太用功。
度數不高不低,帶不帶眼睛都尷尬。
他掀車門進來這刻,馮清輝才看清,愣了兩秒,他遞過來東西,嘴角帶著一抹明媚笑容,“百香果味的,加了椰果、珍珠和冰塊,而且是大杯。”
馮清輝接過去猶豫著嚐了一口,他往後當探頭,確認安全便啟動車子,單手旋著方向盤,“我看著你喝,一滴不許剩。”
她坐回剛才的姿勢,覺得不舒服又往後靠了靠,盯著眼前的人問:“那如果喝不完呢?”
“喝不完就留到明天喝,”他側過頭瞟她,“明天喝不完留到後天,後天還是喝不完……繼續往後延,直到喝完為止。”
馮清輝被逗笑,輕輕推了他一把,她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找不到第二個有顧初旭記性這麼好的男人。
馮清輝喜歡某家店的酥皮泡芙,他曾連續三天下午開車載著她過去,往返半個小時,每次只買十塊錢,為了每日的幾口新鮮。
顧初旭是個所有食物都可以吃的雜食性物種,馮清輝甚至說不上來他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總之她不愛吃的,或者愛吃卻吃不完的,他都可以包攬。
所以馮清輝經常這麼問自己,如果離開顧初旭,是否還可以遇到個相等滿意度,或是滿意度更高的伴侶?
從理性方面,她不得不給自己做風險評估。
答案是肯定的,但也是不確定的。肯定會有相等滿意度或滿意度更高的伴侶,但能不能等到,就全憑運氣了,在馮清輝人生字典裡,最不靠譜的就是“運氣”二字,如果把自己的命運全交給“運氣”,就好似張著嘴等天上掉餡餅,天上不見得會掉餡餅,但肯定會掉鳥屎。
馮清輝心情愉悅地咬著吸管,她喝不完,而且也沒打算喝完,車廂氣氛異常輕鬆,經過公園門口時,看到雀躍的小孩子,拿著綠色長柄吹彩色泡泡,她說:“我小時候也喜歡玩那個,五毛錢一瓶,吹半瓶以後再兌上水,可以玩好幾天。”
顧初旭掃了一眼,“我怎麼記得是十五塊。”
馮清輝好笑的看看他,“十五塊買瓶那個?”
“不是,我說你手裡捧著的果茶,十五塊呢,別剩下。總要對得起油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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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清輝跟著督導老師見習的後一年,曾為了方便搬到合租屋暫住過幾個月,合租舍友是個南方姑娘,正在準備公務員考試,每天作息很規律,早八晚五準時準點泡在圖書館,那個年齡段的年輕人,不管男孩女孩,都處於剛畢業初出茅廬的迷惘期。
對方是個文藝女青年,喜歡穿純色的、及腳踝的棉麻直筒裙,風格寡淡,挽著蓬鬆慵懶的丸子頭。
長相說不上漂亮與否,肯定算得上舒服,馮清輝在她屋裡看見一副用粗細不同的木頭削成圓餅拼湊而成的畫,行內人稱之為藝術。
她告訴馮清輝,一幅畫的好壞,就如代表企業標緻的徽章,很多時候設計的好,不如寓意好,馮清輝問她如何才能寓意好,她表示全靠畫者的腦洞與一雙嘴皮子。
馮清輝此刻抱著膀子,站在原先掛著向日葵油畫,而此刻卻變成一束黑白色百合的油畫前,不知道怎麼就想起那位舍友,是位實在且敢說真話的人。她其實看不出來是油畫,還是經過做舊處理的照片,總之沒有之前那副用色大膽,也沒之前那副好看。
她默不作聲站立良久,前不久剛做的指甲,被她一時忘記咬的光禿禿的,唇邊殘留著星星點點指甲油亮片。
她指了指牆壁,回過頭問顧初旭:“原來那幅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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