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第1/2 頁)
氣溫驟變,使得皇后與扶英都受了風寒,扶英且還好些,正好趁機逃過了好幾天的功課,皇后呢,人一旦喝著藥,精神總是不濟,闔宮的事務堆在眼前看得人頭疼,索性吩咐純致先都壓著,想要好生歇息幾天。
不料天不遂人願,這日方不過正午,外頭天空中雲翳遮蔽不見半點陽光,晏七立在軟榻邊正看皇后與扶英對弈,便聽得外間幾下慌亂的腳步聲。
他心下一時疑惑,但還未等出去檢視,只見有人從抱柱旁匆匆忙忙闖進來,險些迎面與他撞在一起!
棲梧宮中,竟有誰敢如此放肆?
晏七眉間一擰,正要攔住那人,卻只覺得對方伸手在他手臂上抓了一把,不作任何停留兩步繞到皇后身前,掀起衣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娘娘請恕奴才不敬之罪,奴才有要事回稟!」
打頭一句話過了耳,晏七這才聽出來那竟是徐良工,素日喜怒不形於色沉穩如山的一個人,這會子卻是滿面急切,額上鼻尖都是汗珠涔涔,身上穿的衣裳也不符合他內侍省內侍監的身份,只不過一件普通內官的佩服。
「出什麼事了?」
皇后也陡然不安起來,眉頭一霎蹙起,手中的棋子掉在棋盤山砸出叮咚一聲響。
「奴才奉娘娘之命捉拿張曄審問,未免他家中妻小生事,遂派了人在暗中監視,但張曄今晨突然咬舌自盡,隨後城中京畿府衙又接到一起滅門慘案,正是張曄家中,如今監視張家的暗衛不知所蹤,府衙中人也在張家找到了所謂奴才殺人的證據,此刻正在城中大肆搜捕」
他將話說得極快,可仍舊沒來得及說完,只聽得外間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晏七從視窗的縫隙望出去,正見周承彥領著人從大門處一湧而入,而粟禾此時前往尚宮局辦差還未回來,純致人在後頭庫房。
皇后眸中一霎凌寒如刀,抬首看了眼晏七,「你去,今日沒有本宮的召見,就地處決了他也絕不能放人進來!」
晏七心頭猛地跳了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守得住,只知道自己一定不想讓她失望。
他頷首應了聲,走出去的一路,腳下像踩在雲端一般忐忑、不踏實,手心也都在止不住的冒冷汗。
周承彥帶著人從門口進來便直衝著正殿而去,剛行至院子中央,卻見裡頭出來個小內官。
那人他有些印象,從前是在西經樓李故手下當值的,李故一輩子庸庸碌碌,誰知手底下的人竟還有些手段,眼瞧著西經樓沒了,人家一轉眼就攀上了皇后這座大靠山。
「拜見大監。」晏七行到周承彥跟前見過了禮,才問:「敢問大監所來何事?」
能進皇后正殿伺候的內官想來也得了些寵信,這時候出來必然是得了皇后的授意。
周承彥做人不講究一上來就撕破臉,笑著噢了聲,耐性兒回道:「是這麼回事,內官徐良工涉嫌城中一樁命案,有人親眼看見他假扮普通內官逃進了皇后娘娘的棲梧宮,咱家奉皇上之命捉拿人犯,以保皇后娘娘安危。」
瞧他說著話便要繞過自己去,晏七忙伸臂攔了攔,「大監留步,皇后娘娘近日感染了風寒,午後喝了藥正在小憩,還請大監在此稍等片刻,一應諸事待娘娘醒來自有定奪。」
周承彥立時變了臉色,兩手抱著拂塵在虛空處比了比,寒著嗓子道:「咱家是奉皇上之命搜查犯人,其一聖意難違,其二人命關天,皇后娘娘也得體諒,你敢阻攔咱家?」
晏七收回了橫在他身前的手臂,卻並不退讓,「奴才不敢,只是大監口口聲聲稱人犯逃進了棲梧宮,可有證據?因此時青天白日,棲梧宮中伺候的下人人來人往,我等均沒有見到大監所說之人,若任由大監就如此貿然驚擾了皇后娘娘,我等豈不是死罪。」
這話說出來,果然便有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