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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液活潑無比,氣勢頗大,濺了李玉一臉。
李玉:「……」
雁蒔:「……」
雁蒔一個哆嗦:「臣臣臣死罪……」
李玉心不在焉:「那就去死吧。」
雁蒔:「……」
李玉瞥一眼雁蒔僵硬得快要哭了的臉,面無表情地抬起袖子擦去自己臉上被濺到的酒液。雁蒔怎麼甘心死呢,看陛下不跟她計較,她心中大鬆口氣。她乾笑一聲,忙殷勤地再給李玉倒酒。這次她使出了十八般武藝,認真地倒了半杯酒,遞送到李玉唇邊,送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飲酒這才步入正軌。
李玉一邊喝酒,一邊問她:「說說你一路上的情況。」
雁蒔精神一振,忙將自己護送赫連王子的英勇事跡娓娓道來,再提及中途和長公主殿下的碰面。說起一路上的驚險,雁蒔便滔滔不絕,架勢如講神話故事般。也許是李玉難得的放鬆姿勢給了她勇氣,他還不停地喝酒,給她倒酒,沒有打斷她說故事的興致,雁小將軍身子慢慢前傾,恨不得握著陛下的手與他促膝長談。
雁蒔拍膝蓋大笑:「總之那些小賊不是臣的對手!臣救駕有功!」
李玉:「……」
被陛下掃一眼,雁蒔忙收斂神情,變得正經。她開始說起夏國和涼國的圖謀,說起自己愧對陛下,路上沒有保護好公主殿下。她中途再不動聲色地引出鬱明來,將自己的好兄弟誇了一番。她說著說著又開始口裡亂侃,見李玉望過來,雁蒔一凜然,住了口,羞愧無比:「陛下見諒,臣素來口無遮攔。但是臣自知自己的缺點,已經寫好了摺子,陛下看摺子就好了!」
她從袖子取出一本摺子遞過去。
李玉不接:「光這麼暗還讓朕看你的狗爬字,想讓朕眼瞎?」
雁蒔忙將摺子放在一邊,示意陛下明天看也無妨。今夜暢飲,她盡一個臣子的本分,願陪陛下一醉方休!到這時候,李玉不再問她公事,雁蒔才找到一點喝酒的感覺。可她剛塞了一口酒,就聽李玉幽幽道:「聽說你剛進長安城門,就四處活動關係,到處給人送禮。不光給長公主府上送禮,還去相國那裡碰了不少次。你滿長安地亂竄,是為了官升一級?」
雁蒔頓時驚得酒醒,順著跪坐的姿勢就想跪下磕頭。她乾乾道:「陛、陛下都知道了啊……臣、臣也不是有別的意思,臣就是……」
送禮送得陛下都知道了,雁蒔簡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其實長安城中當官的都會互相送禮,進京後初來乍到,要送拜謝禮。雁蒔也就是如常人一般走動關係,卻不知道居然被陛下知道了。他們下面的官吏送禮是常事,但是天子卻未必喜歡看到臣子私下交際那麼頻繁了。難聽點說,那都是結黨營私!
雁蒔心想:陛下這麼厭她,要是給她安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她這輩子就完了。
李玉看她臉色變來變去,他支著下巴,在黑暗中欣賞雁蒔臉色的變化。為帝者的優勢,讓他能輕易掌控旁人的生死。縱是他自己都快要死了,卻必然有法子讓臣子死得更早。但李玉逗弄雁蒔,自然不是想扣她大罪的意思了。
他握緊酒樽,心神晃了一下:他都快活不成了,某人卻那麼的逍遙自在。還想升官發財討丈夫……呵。
李玉微微一笑,他的笑容讓雁蒔驚悚,然他說話卻真的語氣柔和了不少:「雁十,你都記得給相國送禮,難道不記得給朕送禮嗎?你的官運,掌握在誰手中,你忘了?」
雁蒔:「……」
她不知道陛下是開玩笑奚落她,還是當真跟她討禮物。她心有壓力,甚至有些茫然不安。自陛下登基後,素來不怎麼理會她。她如堅強卻不討人喜歡的小強般,被派去了邊關大漠。雁蒔在邊關打拼數年,將其防得滴水不漏,自認為自己有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