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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出一個人來。
苗臨孤零零地站在原處,肩上堆著不知道等了多久的雪,泅溼了衣裳,艷紫的眸中盛著眷戀的柔情,貪婪又不捨地看著徐安離去的方向。
可掙扎到最後,卻終究是裹足不前,不敢踏上半步——他知道徐安不願見他,能這樣默默地看著他守著他,偷偷摸摸地給他送傘,對苗臨來說,已是不可多得的奢望。
即便他再怎麼想要抱抱徐安,他也不能露面,畢竟徐安那麼恨他,到死都沒原諒他,要是見了自己肯定是要發一頓脾氣的。
當年輕狂的不死不休,在徐安命隕之時就該一刀兩斷,苗臨不捨得再去打擾徐安如今平靜的生活,他過得好與不好,自己都是最沒有資格過問的人。
徐安恨他,恨得痛徹心扉,他不要苗臨的懊悔與贖罪,只要永不再見,或許在他的認知中,苗臨早就是一抔黃土,或是一段早已斑駁的回憶。
這是苗臨最大的報應,也是徐安親手給予他的處罰,失去徐安後他才明白自己早已愛他入骨,他甘願拋棄所有隻為與他長相廝守。
可如今,他不可說、不能想,他再也捧不起那抹清冷淡雅的白月光,只敢遠遠地尾隨,偷偷摸摸地瞧上一眼,如此日復一日,卻是飲鴆止渴。
思及過往方知愛恨難忘,苗臨勾唇笑了笑,伸手拂去身上未融的雪,刻意低頭踏著徐安的足跡走,似是不肯放過任何一點兒能親近他的機會。
只是剛出了書肆的院牆,還沒來得及轉向,視線裡卻突然地出現了一雙鞋尖。
苗臨愣住了步伐,心臟擂鼓似地砰砰作響,瞳孔緊縮著,做足了心理準備,可一抬眼看見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容貌,卻是說不出半個字來,下意識地扭頭就跑。
徐安並沒有追,只是淡淡地一聲「站住」,苗臨就像腳下生了根一樣地倏然僵在原地不敢再跑。
「你這樣一直跟著我,有意思嗎?」身後傳來了靴子踩在雪上的聲響,徐安的聲音傳來,不知怎麼地,苗臨卻突然覺得放鬆下來。
好半晌,他才回過頭,試圖對徐安彎出一個輕鬆的笑:「你既然知道我在,為什麼不讓人把我趕出萬花谷去?」
苗臨的問話,讓撐著傘的徐安一瞬間露出了有些難過的表情。
雖然是一頭白髮,他看起來依舊很年輕,俊秀的眉眼間是收斂情緒的精緻,墨色的瞳孔中暈著光,帶著一點兒不自覺勾人的溫柔,他真的長得很漂亮,像盛開的月季,又像崑崙山上最澄淨的冰。
苗臨已經很久很久沒能這麼近地細看他的模樣,一時間有些無法冷靜,雙手在身邊握緊又放鬆,剋制著想要擁他入懷的衝動。
兩人相對無言,漫天大雪依然靜靜地落著,苗臨有些受不住這樣壓抑的氣氛,逼自己扯了扯嘴角,轉身想走。
「苗臨!」身後卻有傘面追了上來,跟了他幾步後有倏然停下,好半晌後,一聲壓抑的嘆息傳來,淡淡地問:「你還想……躲我多久?」
苗臨有些驚愕地回頭,徐安沒有哭,可眉眼中盡是脆弱,蒼白單薄的人影撐著傘佇立在茫茫大雪之中,像是隨時都會被吞沒一般。
苗臨很是心疼,可卻剋制著自己不可以抱他,他看著徐安的紫眸中滿是寵溺深情,可最終卻還是選擇退了兩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卿卿……」他溫柔地喊了他一聲,頰邊緩緩拉扯出一個笑容,「你說了,若有來生,我們莫要相遇……」
再怎麼不捨,他還是得放他走,這是他的心肝寶貝兒,他要怎麼狠得下心……將自己的幸福快樂構築在他的不甘不願上?
徐安不想同他相遇,他不介意一輩子當個守護他的沉默影子,只要徐安平安,他可以剋制住自己演出永不相識的戲碼,可若是徐安連讓他這樣默默待在身後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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