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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終如一對苗臨的淡漠與無視,他甚至學會了要如何不被激怒。
最開始苗臨對於徐安這消極抵抗態度還能覺得有幾分樂趣,可漸漸地就有些不是滋味,連帶著情緒就有些浮動,隨著兩人行程穿過融天嶺進入了南詔地界後,苗臨的不滿似乎達到了頂點。
他有意識地讓自己離徐安遠點,彷彿是想藉此來降低自己被他激怒以致傷了他的風險。
苗臨的煎熬及掙扎徐安看在眼裡卻只有冷笑,他巴不得對方能夠滾得越遠越好,越跟苗臨獨處下去,徐安覺得自己越難控制住脾氣。
鳳鳴谷座落於燭龍殿北方的絕跡澤深處,一進黑龍沼後苗臨便讓自己的伴身靈蛇在前方開路,震懾那些藏在沼澤內對過往行人虎視眈眈的毒蟲惡獸。
絕跡澤的氣候悶潮,黑壓壓的霧氣籠罩著腳下溼軟的土地,行走間肉眼可見的水氣被攪得一亂。
苗臨對這樣的場景見怪不怪,五毒弟子從小浸淫毒蟲異蠱,早已練就了百毒不侵的體質,這鳳鳴堡位於毒沼的天然屏障內,雖然可以有效地防止敵對陣營的攻擊,但在惡人谷內的貿易地位也是處於邊陲之境。
當初苗臨就是看上這兒地遠人稀,以至於連番拒絕了許多更好的據點職位,心安理得地當起了這人人避之不及,猶如外放的鳳鳴堡主。
徐安不想說話,也無所謂苗臨是鳳鳴堡主或是凜風堡主,空氣中夾雜著的各種氣味讓他有些本能地作嘔,不得不專注地加快養心訣的運轉速度來抵抗那不停侵襲的毒瘴。
苗臨惦記著常年長在秦嶺的徐安對這樣子的氣候有所不適,哪怕心裡對他有說不清劃不明的埋怨,還是忍不住想關切他:「很難受嗎?等過了這段路,靠近鳳鳴堡就好些了。」
徐安冷冷地晾他一眼,悶不吭聲地直接扭過頭去不理人。
苗臨從來就不是這種任人甩臉面的存在,他身為鳳鳴堡主、位居極道魔尊的高位,敬他怕他的人多,恨他畏他仇視他的人也不少,可從來就沒有一個人能像徐安這樣無時不刻、一舉一動都在激怒他。
「徐安,」他喊了他一聲,伸手去抓他的手腕,臉上帶著一絲陰冽,「是你自己答應的代價,你憑什麼同我犟?」
「就憑你拿蘇凡的命威脅我!」徐安早就因為身體不適憋了一肚子火,聽他這話更是氣得不輕,揚唇冷笑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揚掌併指直接朝他攻去。
苗臨直接被拍了個踉蹌,他雖不畏疼痛,但直接作用在臟腑的掌力還是讓他本能的防衛。
唯一慶幸地是徐安手裡沒有利刃,不然苗臨還真不懷疑他會直接把他削成一塊塊的,再讓他自己拼回去。
徐安心裡有恨,偏偏苗臨又一副遊刃有餘勝券在握的樣子,激得他更加窩火,下手也益發狠咧,殺機頻現。
苗臨知道他心情不好,可又實在不捨得傷他,只得且退且走,試圖與他多做周旋,等他洩乾淨那一身怒火。
一人多有剋制,偏偏一人毫無顧忌,兩人打鬥的動靜不多時便引起巡邏守衛的注意,等對方前來探查之時,便發現他們鳳鳴堡的主人正在被人追殺。
徐安手持著一段刺藤,內力灌注下軟藤繃直如刃,又如同靈活的刺鞭,每次揮舞便在苗臨身上留下猙獰的傷口。
苗臨知道他正在氣頭上,不敢讓傷口太快癒合,就這麼鮮血淋漓地用蠱笛辛苦招架著那似劍似鞭的刺藤。
可若是靠得近些,恐怕就能看清他眉眼間斂不住的讚賞與喜愛——靈華蠱的宿主,就應該要能有這份風采跟本事。
守衛們不知道苗臨有意讓著徐安挨他的打,看他遍體鱗傷還以為徐安是哪裡來的耗子竟敢埋伏他們的堡主,立刻集齊了兩隊兵馬打算把苗臨給救回來。
徐安發現了周遭的變故只是冷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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