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第1/3 頁)
如此一想,他便有了底氣,自覺生的俊俏,面上天生帶三分笑意,討人眼緣,便搶先開口,姿態恭謹道:“江王府的堂兄失禮,有所冒犯,娘娘不要同他生氣。”
謝華琅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轉向顧明修,道:“是嗎?”
“是我說的,但我不是那個意思,”顧明修並不隱瞞,坦誠道:“我說的是,那些等著吃絕戶的人,不要臉。”
顧明延當即變色,斥道:“你竟敢如此詛咒天家,簡直膽大包天。”
“胡鬧!”謝華琅手中摺扇猛地敲在了顧明修頭上,嚴厲道:“這種實話也是能隨便說的嗎?”
顧明延聽得僵住,立即反應過來這位皇后也是親近江王府的,心中既驚且懼,幾乎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訕訕的擠出個笑來。
顧明修也是呆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揉了揉額頭,道:“娘娘,你打得我好疼。”
江王卻將兒子拉到身後去,問:“娘娘,陛下可是一道來了?”
謝華琅笑道:“這是自然。”
江王適時地露出一點詢問之意:“那麼——”
“我說想來看熱鬧,他說不來,便留在那兒喝茶了,”謝華琅並不瞞他,笑吟吟道:“早先來時,聽人說另有皇親在,不過不想不欲張揚,便沒有令人通傳,沒想到是江王。”
江王深知顧景陽脾性,對此並不意外,輕輕頷首,不再言語。
謝華琅則轉向顧明延,道:“穢亂皇家庭園,挑撥是非,離間天家骨肉,你倒是做的好事。”
顧明延不敢辯駁,忙跪地稱罪,口中求饒。
“你的事情與我無關,自有陛下處置,”謝華琅道:“你走吧,仔細髒了我的眼,以後不要再到芙蓉苑來了。”
顧明延想再求饒,又怕惹人厭煩,此刻著實狼狽,有些哀求的看這位皇后一眼,匆匆離去了。
顧明修則道:“娘娘是陛下的妻子,當然也能處置他。”
事實上,因為鄭後的緣故,皇后的權柄曾經達到了難以言表的高度,即便她已經宣告失敗,留給天下人的影響,依舊很難消弭。
謝華琅也明白他的意思,輕笑道:“我知道。”
顧明修奇道:“那為什麼要等陛下處置?”
“因為我記不清他是誰了,”謝華琅道:“想要申斥,都不知道該罵哪家王府。”
“……”顧明修的神情有些難以描述:“原來是這樣。”
謝華琅道:“就是這樣。”
他們二人說話時,江王始終沉默,見他們說完了,方才隨同謝華琅一道去拜見顧景陽。
……
今日之事對於謝華琅而言,無非是一段小插曲,只聽說顧景陽將景王府的王爵削成了郡王銜,又廢黜掉顧明延的世子身份,便沒有再顧及到。
秋高氣爽,空氣似乎也格外清新,北境作戰已經到了膠著狀態,高句麗負隅頑抗,但終究也是強弩之末,捷報連連,顧景陽心緒頗佳,連帶著謝華琅的心情都明媚起來。
這日清晨,謝華琅照舊在顧景陽懷裡醒過來,許是因為昨夜歇的太早,她今日便起的略早了些,抱著她的郎君也還沒有醒。
天色將明未明,帷幔內較之先前的昏昏,也略微亮了些。
顧景陽尚且睡著,眼睫低垂,神情恬靜,靜靜的擁著她,面上有種溫潤的柔和。
謝華琅心都軟了,不忍心驚醒他,便伏在他懷裡一動不動,如此看了會兒,又合上了眼,權當是閉目養神。
約莫過了一刻鐘,顧景陽方才醒來,無意識的動了動手臂,像是反應過來了似的,忙放輕了動作。
這樣體貼入微的呵護,如何不是他的一片赤誠。
謝華琅心中暖熱,著實感動,正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