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第1/4 頁)
謝華琅忍俊不禁,道:“郎君呀,你怎麼這樣可愛?”
“枝枝,”顧景陽難為壞了,有些窘迫的道:“不要再戲弄我了。”
方才兩人冒雨回來,謝華琅好歹還有個披風遮蔽,他卻什麼都沒有,到了道觀中後,也是先顧及著她,叫她先去擦拭乾淨,又去為她尋乾淨衣衫,直到這會兒,他身上衣袍還是溼漉漉的。
謝華琅原本只是想同他玩鬧一會兒的,方才輕撫的面頰時,隱約察覺有些涼,便不忍再胡鬧了。
她周身已經回暖,他的手掌卻還是有些涼,她主動握著,幫他取暖,又道:“郎君,你要換的衣衫在哪兒?”
顧景陽道:“還沒有來得及找。”
謝華琅方才聽著動靜,隱約知道箱奩在哪兒,見他衣襟仍舊溼著,便伸手去解他衣帶。
顧景陽眼眸閉合,猛地捉住她手,窘迫道:“枝枝,你做什麼?”
“妾身侍奉郎君更衣。”謝華琅一本正經的說了句,便忍不住笑開了:“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懷春,吉士誘之。”
顧景陽低聲道:“誰誘你了。”
“後邊還有幾句呢,林有樸樕,野有死鹿。白茅純束,有女如玉。”謝華琅將他溼透的外袍解開,丟到一邊去,說到最後,又附到他耳邊去,壓低聲音,道:“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
最後這句話便極露骨,意為一雙男女燕好時,女子叫男子動作輕些,仔細驚動家裡養的狗。
顧景陽生的俊秀,面如冠玉,現下卻微微紅了些,止住她那隻胡作非為的手,斥道:“淫詞豔語。”
“怎麼就是淫詞豔語了?”謝華琅伸手去剝他雪色的裡衣,義正言辭道:“這可是《詩經》裡邊的,道長,你別說你不知道。”
顧景陽將她的手拉開,道:“你的話怎麼這樣多。”
“你又這樣,一說不過我,就開始說我話多,再說不過我,又要說我無恥了。”謝華琅笑吟吟道:“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郎君,是你想的太齷齪了。”
顧景陽道:“聒噪。”
“道長,你真應該改改了,說來說去都是這幾個詞,我都聽膩歪了,”謝華琅滿不在乎,又湊上前去,手指撥弄他面頰,笑問道:“九郎呀,你真不想看看我嗎?”
顧景陽輕輕嘆了口氣:“枝枝。”
謝華琅道:“你怎麼啦?”
顧景陽神情中有些喟嘆:“真不知前世欠了你多少,今生才被你找上門來。”
謝華琅伸手去揪他鬍鬚,笑吟吟道:“怎麼,現在覺得我不好伺候啦?”
顧景陽隱約帶了幾分笑意,道:“又嬌貴,又不好養,倒像是衡嘉從前侍弄過得那盆蘭花。”
“道長,你要這麼想,那可就完了,”謝華琅笑意愈深,道:“不止我不好養,將來我還要給你生一窩小的,比我還不好養。”
顧景陽說起這些,便微微有些窘迫:“枝枝,還早呢。”
“不早了,馬上就是八月了,婚期在明年一月,滿打滿算,也就是五個月了。”
謝華琅掰著指頭,細細數給他聽:“正月裡成婚,也不知到明年年底能不能抱到孩子,道長,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顧景陽聽不下去了,道:“你閉嘴。”
“我就不。”謝華琅不僅不閉嘴,還囂張的問了句:“道長,你這裡養狗了嗎?”
顧景陽沒再說話,臉卻紅了,眼眸閉合,中衣如雪,清冷疏離的男人動情時,反倒會更加惹人心亂。
謝華琅見他困窘的說不出話來,便不忍心再胡鬧了,最後親了親他,道:“好啦,不鬧你了,我這就把衣服穿上。”
顧景陽長舒口氣,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