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第1/2 頁)
她正要轉身,蔣輕棠困惑地說:「可是關姐姐之前不是刷過牙了麼?我們一起刷的,你忘記了麼?」
關緒想起來了,刷牙之前她們還一起喝了一杯牛奶。
得,這下連暫時逃避的機會也沒了。關緒只好走到床邊,僵硬地躺在了床上。
她頭剛沾枕頭,蔣輕棠就親親熱熱地靠了過來,手臂橫在她腰上,臉頰也貼近了她胸口的位置。這樣把自己整個人都黏在了關緒身上的姿勢,終於讓蔣輕棠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聳了聳鼻尖,輕聲說:「關姐姐,你身上好香。」
輕細的呼吸,撩人耳膜。
關緒心頭猛地一跳,身體繃緊,手都快掐進掌心裡了,不敢有片刻懈怠。
蔣輕棠靠得更近,抬著頭,貪婪地盯著關緒瞧,近乎痴迷的眼神,恨不得把關緒的一絲一寸都看進眼裡,記進心裡去。
不是沒有睡過同一張床,也不是沒有過這樣親密的時候,可現在與從前又是不同的。
從前……從前蔣輕棠不懂關緒的心思,只仗著關緒的溫柔,在她身邊偷來片刻的溫存,每一天都像在冰上行走,每一次的牽手、擁抱,都是蔣輕棠偷來的,每一次都可能是最後一次。
現在不同了。
再也不一樣了。
關緒親口對蔣輕棠說了,你是我的,不止這一句,她還壓在蔣輕棠的耳邊說了那麼多的話,吻蔣輕棠的嘴唇,不是不小心的觸碰,也不是長輩對晚輩的親暱,是結結實實的,只有大人才能對大人做的親吻,是呼吸交纏的廝磨,是讓人渾身輕飄飄沒有力氣的吻。
從那一刻起,蔣輕棠的世界撥雲見日,她的那些說不出口的話可以在陽光之下,她的所有偷來的親近也都變得正大光明起來。
蔣輕棠的心裡暖融融的,主動抱緊關緒的時候,還是會本能地害羞,剩下的全是喜悅,再也沒有那種喜悅中摻雜著惶恐、害怕關緒隨時會拋棄自己的不安了。
蔣輕棠的手臂緊了緊,把臉埋在關緒的頸窩裡,滿足地閉上眼睛,充滿依戀地蹭了蹭,糯糯地叫:「關姐姐。」
關緒根本不敢看她,蔣輕棠的呼吸就像燒紅的烙鐵,在關緒頸上留下了一個滾燙的烙印,她咬著牙,額頭突突地跳,心口撞得厲害,又捨不得把蔣輕棠推開,只好壓著喉嚨應了一聲。
「你相信今天下午的算命麼?」
當然記得。
關緒抿著唇,那個在情人橋下擺攤的老騙子,接了蔣輕棠的生辰八字,還說蔣輕棠一定會和她的心上人和和美美白頭到老。
什麼狗屁算命先生。
關緒眼底的火驀然凍成了冰,剛才還滾熱的心口瞬間就冷得麻木了。
「你信麼?」她淡淡地問蔣輕棠。
「當然信了。」蔣輕棠摟著她,臉頰更往她胸口蹭了蹭,笑意在臉上濃得化不開,「我去之前已經查過了,那個算命先生很靈的,尤其是算姻緣。」
蔣輕棠五歲之前算過一次命,當時的算命先生說她天煞孤星,克父克母,當時沒人相信,結果她的父母不久後就死於非命,在那之後,就沒人不信了,連蔣輕棠自己都信,所以她的命格一直是她心裡一根拔不掉的刺。
尤其是在確定了關緒的心意之後。
死是蔣輕棠一生中接觸過最可怕的字眼,這個字奪走了她的父母,讓她被人當怪物一樣遺棄了十幾年,蔣輕棠很怕,怕關緒也會走向那樣的命運,因為自己。
所以她才會巴巴地拿著自己和關緒的生辰八字去給一個大家都說過很靈的「算命大師」測算,非得他一句「白頭到老」,心才踏實。
白頭到老,這個詞實在太美妙了,在蔣輕棠心裡,這四個字比一切花裡胡哨海誓山盟的浪漫都美滿得多,多麼有始有終的四個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