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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傷患者, 死於並發感染的有近百分之五十二。
陳良煜就是其中之一。
賀司珩的聲音在車廂中徐徐響起, &ldo;他的求生慾望幾乎為零,每次換藥的時候,他都問我能不能給他打一針讓他去死。&rdo;
病痛折磨著他, 每天處在水深火熱中,即便有求生慾望, 也會被這炙烤般的疼痛而磨滅。
更何況, 陳良煜的康復治療一直都不順。
早期休克, 經過搶救後, 將他從死神手裡奪過來,後續又全身性感染,病原菌從受損的呼吸道吸入感染, 應激情況下,腸內細菌、內毒素經腸道侵入身體。
導致死亡。
江澤洲聽到這些話的時候, 面上無波無瀾, 內心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沒有恨, 也沒有大快人心的感覺, 只有一種‐‐終於,的感覺。
&ldo;死了就死了吧,如果我沒有及時踹門進去,他早被火燒死了。&rdo;只是孟寧也會葬身火海。
賀司珩沒情緒地哼了一聲,&ldo;對了,他託我轉交一把鑰匙給你,說這是他給你的禮物,你看到之後會喜歡的。&rdo;
江澤洲:&ldo;鑰匙?&rdo;
賀司珩:&ldo;嗯。&rdo;
江澤洲疑惑:&ldo;什麼鑰匙?保險櫃的?&rdo;
賀司珩低嘖了聲,&ldo;想太多了,他像是那種會把遺產留給情敵的人嗎?那倒不如讓我把鑰匙轉交給孟寧。&rdo;
&ldo;那是什麼鑰匙?&rdo;
&ldo;看樣子,像是住宅房的鑰匙,你知道他住哪兒嗎?&rdo;
夜晚起風了。
江城四季如春,夏天最高氣溫也不過三十度。
夕陽落下,夜幕四合,涼絲絲的夜風像是個遲暮老人,慵懶愜意,吹拂在江澤洲的臉上,掀起他眉間褶皺。
停車場內光影被風吹得像是一場星落。
江澤洲的臉藏在半明半暗中,神情晦澀,透著幾分戾氣,&ldo;知道,就住在今兮那套房子樓下。&rdo;
在孟寧被人敲門威脅時的雨夜,江澤洲就調查的清清楚楚。
陳良煜住在她家樓下。
但是那晚之後,他整個人就消失了。江澤洲託了好多關係,都找不到他。後來,就是附中禮堂的再度會面了。
聞言,賀司珩愣住:&ldo;今兮那套房子樓下?&rdo;
江澤洲:&ldo;嗯。&rdo;
賀司珩竟然還有閒心開玩笑,&ldo;論情深不壽,咱還真比不上人家,為了追人,特意買了一套房。&rdo;
江澤洲輕扯嘴角,半諷刺半玩味的語調,&ldo;變態跟蹤狂是這樣的。&rdo;
聽出了他話裡的燥意,賀司珩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他:&ldo;什麼時候回來?&rdo;
江澤洲還是先前的回答:&ldo;禮拜一。&rdo;
賀司珩:&ldo;那鑰匙先放我這兒了。&rdo;
江澤洲:&ldo;嗯。&rdo;
通話結束時,遠處出現一個窈窕身影。
演出結束。
孟寧出來了。
孟寧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不想在工作的時候,被旁人調侃自己的感情生活。因此,沒讓江澤洲去後臺等自己,而是讓他在停車場待著。
揮別其他同事,孟寧孤身一人來到停車場。
停車場空闊,停了數十輛車,孟寧拿著隻手機,左右張望,尋找江澤洲的車。
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