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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五日上午11:00,沉辰和文曉的婚禮準時開始。司儀唸了開場詞,現場奏起婚禮進行曲,林悅瀅、顧溫遠和沉辰站在紅毯二分之一處,等待文安明和文曉走過來。
文安明是一個幽默又有風度的中年男人,他對林悅瀅這個外甥女一直很好。他面帶笑容地把文曉的手交給沉辰,又向林悅瀅友好地眨了眨眼,林悅瀅微笑著朝他招了招手作為回應。
顧溫遠伸出了右手示意林悅瀅把手搭上去,她也沒有推辭,輕輕把手搭了上去。昨天排練的時候他們中間有大約五十公分的距離,但是顧溫遠為了照顧林悅瀅的傷勢而提出這個建議後,他們的隊形就只好改一改了。他們走在新郎新娘的正後方。
其實昨天表姐夫看起來對這個改變並不高興,但是文曉說:“沒關係,你不用理他,他就這樣,一會就好了。”林悅瀅只能對錶姐夫再叄表示歉意。
走出不到五米遠,林悅瀅就開始慶幸自己接受了顧溫遠的建議,因為她的腳傷恢復得並不好,她的左腳此刻有些吃痛,幸好顧溫遠扶著她。
其實顧溫遠扶她的這個動作並不容易,他雖然不算特別高,可也有180,而林悅瀅只有不到160,加上並不太高的高跟鞋,依然很難從他那裡借力,他只好儘量放低手臂,讓她走得稍微輕鬆一些。
半程紅毯很快就走完了,林悅瀅鬆了口氣,和顧溫遠找到相鄰的位置坐下。
“謝謝你啦,如果不是你,我剛才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林悅瀅朝顧溫遠笑道。
“沒事兒,你欠我的謝謝還多著呢,日後有機會我一件一件講給你聽。”顧溫遠帶著玩笑的語氣說。
婚禮是在室外的,伴郎伴娘的座位在第一排。
林悅瀅看著文曉和沉辰走上禮臺,站定,唸誦誓言,交換戒指,最後沉辰親吻文曉。
她的眼眶有些溼潤了。在她剛到北京的那兩年,人生地不熟,兒童廣告的收入並不算太高,且不穩定,媽媽又沒有工作,爸爸那時候正面臨下崗再就業,說娘倆每天吃了上頓沒下頓,並不誇張。好在文安明在北京有一套兩居室,她們就這麼在文安明家借住了兩年,媽媽睡了兩年的沙發,而林悅瀅和表姐擠了兩年的單人床。那兩年,林悅瀅每天最有安全感的時候就是晚上睡前曉曉姐姐跟她一起念睡前故事的時候。
她一直很感恩文安明一家人,雖然文曉一再推辭說她未成年不用給紅包,林悅瀅還是給她包了一個很厚很厚的紅包。雖然送錢很俗,但夠直接夠真誠,林悅瀅還鄭重地在紅包背面工整地寫上了“曉曉姐姐要永遠永遠幸福”幾個字。
“擦擦吧,”顧溫遠向她遞處了一張紙巾,“妝都哭花了。”
“謝謝。”林悅瀅接下紙巾擦了擦眼淚,原來不知不覺中她的眼淚已經流到了臉頰。
顧溫遠剛才根本沒心思看臺上,一直都在默默注視著身旁的女孩,還好她一直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沒有注意到他反常的舉動。當初的小不點兒都長這麼大了,為什麼他還能第一眼就把她認出來呢?即使偶爾看過她演的電視劇,也不應該一瞬間就能讓他確定。小女孩的臉頰還有些嬰兒肥,四肢微微有些圓潤,顯然還在生長中。她的鼻子很挺,線條流暢;嘴唇塗了偏粉色的口紅,顯得飽滿又小巧。眼睛很好看,一直以來她能夠在演員的道路上走下來,一定程度上就靠著她這雙眼睛,靈動又沉靜,能清晰地看到其中千變萬化的情緒。天生的演員苗子。
大概就是眼睛。她的眼睛從小就這麼好看,所以他才抗拒不了還是個小豆丁的她提出的各種要求,回回都是他認輸,儘管她那時候才叄四歲,而他已經八九歲了。
也是這雙眼睛讓他昨天第一眼就認出了她就是小時候那個哭著要糖吃的圓圓。
他專注於觀察,脫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