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第4/6 頁)
,連個想奇巧法子的餘地都沒有。”
崖兒轉過身,看向那個不大的籠子,外圈有道曲水流觴般的小渠,離籠子很近,近在咫尺。
她掖著手說:“古人唱酬,流杯渠裡流的是清水,姑娘何不用烈酒?男人好酒,烈酒封喉,美人在懷,昏昏沉沉間做那事才痛快。姑娘還可以準備孔雀氈毯,將這籠子圍起來,頂上懸螢火,四周雀羽搖晃,是不是會讓人想到少年時仰臥在星空下的美好?”她抿唇輕笑,“姑娘,有時候曲意逢迎,還不如使點小心思。宗主為什麼喜歡點姜姬?因為姜姬從不濃妝豔抹,但她全身紋滿了牡丹。”
一朵人形的、盛開的牡丹,確實驚悚又魅惑。銀環聽了她的話,立刻就決定照做了,女人爭起寵來,什麼都豁得出去。
很快流杯渠裡盛滿了烈酒,那酒之濃郁,穿過獸籠看對面,景象都是扭曲的。
後來孔雀氈來了,螢火也來了,唯一稍作改變的,是螢火里加了白磷,磷本身不灼人,但它有個特點,易燃。宗主和銀環顛鸞倒鳳時,帳頂所謂的星空會因震動撕裂,磷隨流螢飛舞,落進滿渠烈酒中,目的就達到了。
站在廟塔上看,城中城果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籠子上了鎖,木江流無論如何是逃不掉的。崖兒長長嘆了口氣,這火就算是對明王的祭奠吧,他在天上看見這一切,應當也會感到歡喜。
第73章
***
大司命從司命殿出來,身上穿戴整齊,束上了壓箱底的發冠。雖說他以前也一板一眼,但今天的行頭太過莊嚴,像個將要上朝面聖的文官。
少司命抱著書冊追到他面前,歪著腦袋問:“座上,您打算上天麼?”
大司命瞥了他一眼,“是啊,我要上天找人訴苦。蓬山岌岌可危,琅嬛倒了不要緊,蓬山這麼多紫府弟子,難道要葬身在亂石之下嗎?”他邊說邊繫好了腰帶,三尺寬的如意帶,愈發收出一副寬肩窄腰的好身條來。
少司命自認為了解一些內情,壓低聲道:“座上,嶽樓主不是已經攻破木象城了麼,我看十天內她一定能進燭陰閣。萬一天君不讓君上出山平亂,嶽樓主照樣可以闖進八寒極地,救君上出來。”
大司命斜眼審視他,寒聲道:“這世上好像所有人都不急,只有本座急。”
少司命缺根筋地眨巴一雙牛眼:“那座上為什麼這麼急?”
“因為我希望能早早把你扔還給君上。如果君上不回來,我覺得你這輩子可能都開不了靈竅了。”末了很誠懇地對他說,“你實在太笨了。”
第三十五位少司命,是府君的關門弟子,也是所有少司命中資質最差的一個。當年紫府君經過北邙山,看見一小兒追著日影插竹竿,日頭每偏過一點,他就插上一根。仙君看了半天,不明白他在幹什麼,上前問,他咧著缺了門牙的大嘴說:“我在研究計算時辰的方法。”
仙君一聽,頓時驚為天人,“小小年紀大智若愚,將來肯定有出息。”
雖然做法很蠢,但和百餘年後出現的日晷,在原理上居然不謀而合。不過可惜,三十五少司命後來的興趣又發生了改變,日晷最終不是他發明的。府君培養這位關門弟子,養著養著發現他“愚”是真的,“大智”竟絲毫沒有,可見神仙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現在府君進去了,三十五少司命轉而由大司命親自授業,他的愚頑,時常令大司命品咂到修行生涯的無望。
戴罪立功出獄,和被人劫獄亡命天涯是一樣的嗎?誰不願意正大光明行走在日光下,只有老鼠才東躲西藏。
之前縛地鏈的鬆動,他派人接連呈報天聽,結果不知為什麼,嶽崖兒都打到綠水城了,上面也沒有半點動靜。大司命想了又想,即便他那麼討厭上九重天,這回也還是得親自跑一趟。無論如何琅嬛現在扔給了他,只要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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