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第4/5 頁)
,但不損其清華氣象。城廓方正如棋盤,地勢顯然高過前幾城,龍盤虎踞,易守難攻。
崖揮劍直指,“天外天五座城池,分別由金木水火土五大宗鎮守,五宗互不相干,但五位宗主都是厲無咎的護法。江湖上殺聲震天的時候,盟主和宗主都沒有公然參與,因為他們要維護武林正道的形象。但我知道,咱們的一舉一動必然在厲無咎的掌握中,接下來的路很不好走,如果有人想退出,現在就可以離開,我絕不為難。”
這段話並不出於試探,是發自內心的。這些人,陪著她殺出波月樓直到這裡,確實已經仁至義盡了。前路遍佈荊棘,如果不是自願跟隨,最後反而生亂。倒不如讓他們自己選擇,留下固然重情,離開也不可恥。
她逐一看那些面孔,一張張鮮煥動人,沒有必要跟她以卵擊石。然而明王卻一笑,意氣風發的青年,臉上是無畏無懼一往無前,“我們這些人,出生入死也不是頭一次,幾時怕過?他天外天五宗再厲害也是凡人,咱們鬥不過天地,還鬥不過凡人麼?”
生死門的孔隨風亦是哈哈大笑,“樓主說過帶屬下等霸佔別人的家,不能好飯要上桌,就把咱們打發了。五宗要滅,眾帝之臺要攻,這世上大軍易破,殺手難防,只要樓主一聲令下,就像王舍城中斬首盟軍一樣,咱們可以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眾人紛紛附和,沒有一個打算臨陣脫逃。崖兒道,“這是最後的機會,進入天外天后就沒有退路了,屆時若有誰萌生退意,便要以樓規處置,都想明白了嗎?”
門眾齊聲道是,這樣窮途末路的時候沒有孤軍奮戰,於她來說也是一種鼓勵。她眯起眼,望向最近的金縷城,相距此地不過五里,那是眾帝之臺的頭一道屏障。殺手夜行,取人首級不難,但五宗有了防備,恐怕不那麼容易對付。她要前行的路,也許會以鮮血鋪就,她不能退縮,只能前進。
“入城之後就分散開,以樓裡標記互相聯絡。我們現在目標太大,容易被控制,但只要分散開,就算厲無咎的眼線再密集,也不可能盯住所有人。”她冷嘲式的一哂,“這就是偽君子的不便之處,不能公開捉拿我,只能偷偷摸摸行事。但要論起偷偷摸摸,我還是他祖宗呢。”
眾人又是一番嬉笑,毫無大戰在即的緊張和惶惑。
波月樓建立那麼多年,早已形成了他們獨特的溝通方式。任何行動,都可以用隱蔽處的微小暗號來排程。樓里人,每一個都有代表自己的符號,所以即便進城,混進茫茫人海,也不愁失去聯絡。
商定之後,兩兩一組各自行事,胡不言自然是跟著蘇畫的,他滿臉愧疚對崖兒道:“老闆,現在有大魚在你身邊,你應該用不上我了。我和蘇門主的事也不瞞你,往後我不能讓你騎了,我得去照顧她。”轉而看看樅言,鄭重握住了他的手,“老闆就交給你了,你會對他不離不棄吧!”
雖然樅言結識崖兒遠在胡不言之前,他對她的感情也早到了不需要任何人託付的程度,但他還是點頭,“你放心,一切有我。”
崖兒樂見其成,對胡不言笑道:“你的輩分眼見翻了一番,果然攀上對的人,可以少奮鬥好幾年。”
胡不言立刻搖頭晃腦,“緣分懂麼,緣分!就像你和紫府君的緣分,和大鯨魚的緣分,可遇不可求。”回首一看,蘇畫已經走了老遠,忙甩開大步追了過去。
高嶺之上只剩兩人了,崖兒對樅言道:“妖在生州地界,有必須遵守的規則,接下來的事不必你插手,我自己去解決。”
日光灑在他頭頂,他的眼眸深如寒潭,“不論仙妖,生州之內不得動用法力,這是紫府君早年定下的規矩……你果然一心捍衛他。”
“也是為你好。”她落寞道,“一個已經摺進去了,我不想你也觸犯天規,那種懲罰實在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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