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第1/5 頁)
忽然身後傳來響動,賊頭賊腦卻毫無內力遮掩,她閉了閉眼,“胡不言,你再鬼鬼祟祟,小心我宰了你。”
胡不言發出一聲訕笑,“我不是看你正洗腳嗎,怕走近了又挨你罵。”
蘇畫沒有搭理他,仰著頭,讓月華和星輝灑滿臉頰。
“蘇門主,我心情不太好。”胡不言欣賞了一番美人的婀娜,在她身旁坐下來。
千里一瞬門的門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有什麼不滿足?蘇畫哼笑一聲,“能讓胡門主心情不好的事,肯定是好事。”
胡不言愣了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嘛,我也沒別的不快活,就是覺得那條龍王鯨來了,自己不受重視了。不過還好,我還有你,我的人生還有指望。”
不明白她和他的人生有什麼關係,這狐狸每天都活得那麼多情,所謂的心情不好,通常是出於“為賦新詩強說愁”。
她不拿他當回事,踢踏著溪水自得其樂,一雙盈盈玉足,在夜色下皎白得像一對圭璧。
胡不言沒能等來安慰,覺得波月樓裡的女人大多心狠。就像嶽崖兒,當初見了他就剁他尾巴,最後一腔熱情全潑到紫府君身上去了。至於蘇畫,她是個複雜的女人,把柔媚、狠辣、純情和性感都融合到了一起。她有年輕女人沒有的獨特味道,這種味道必要經過歲月的洗禮和穿孔過隙,千錘百煉下形成。最後可以寫成一本書,畫成一個長卷,因為實在是太深邃了。
胡不言的好色,是色而不淫,他看見那雙玉足,腳腕上還繫著細細的紅繩,第一感覺不是被勾起情慾,是覺得她還保有少女的天真可愛。
他問:“蘇門主,你近來有沒有遇見不高興的事?”
蘇畫沉默了下才道:“有,心月狐是我門下弟子,她變節我竟不查,是我的過錯。樓主雖然沒有責怪我,但我自覺處境尷尬,這些你不會懂。”
可他說懂,“你怕樓里人懷疑你,正因為你沒有參與心月狐的叛變,你才會覺得尷尬。不用怕,所有人都不相信你,我相信你。老闆她人雖壞,但她對身邊親信還不錯……蘇門主,我給你捏捏腳吧!”
蘇畫本以為他是隻糊塗的狐狸,但聽他這兩句話,又覺得他不那麼蠢了,“她真的信任我嗎?”
胡不言說當然,“她明察秋毫……我幫你捏捏腳吧!”
蘇畫白了他一眼,“泡在水裡很好,我不願意抬起來。”
胡不言想了想說行,轟然一聲跳進清溪,把她的腳捧在懷裡,“路上奔波那麼多天,你都是騎馬,看著實在辛苦。我給你鬆鬆筋骨,以前我跟一個賣膏藥的師傅學過,他的膏藥不怎麼樣,但足底按摩手法一流。”一面說,一面曲起食指按壓她腳底的穴位。
蘇畫又痛又癢,大笑起來:“哎喲……別……快住手,別按了……”
他卻越發炫技,“馬上就會很舒服了。”搖頭晃腦,自覺世上女人不管多厲害,都會臣服於他驚人的按摩技巧。
也不知是他的永不言敗讓她刮目相看,還是火候確實到了,他愕然發現蘇畫香噴噴的臉頰貼著他的,一雙玉臂緊緊環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畔吐氣如蘭道:“胡不言,你不就是要這個麼。老孃經歷的男人多了,唯獨沒睡過狐狸。今晚上有興致,給你個機會,就看你會不會伺候了。”
第68章
胡不言不是樅言,蘇畫也不是崖兒。對於一隻狐狸精來說,送到嘴邊的肉不吃,辜負了美人恩,是要遭天打雷劈的。蘇畫呢,除開執行任務時的調笑,這種話要麼不說出口,出口就當真,不管是對大司命還是胡不言,都一樣。
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天長地久,她這樣的人,泥濘不堪的半輩子都混在波月樓裡,談那四個字太奢侈了。可是一個女人,總有感到乏累的時候,特別是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