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第5/5 頁)
,在下邀樓主共賞盛景。”
障面上的眼波溜溜一轉,“共賞盛景?我們從王舍洲來,掌門應當知道。既然如此,這盛景必不是尋常的盛景,掌門賣個關子,可要叫我心裡癢癢一整夜了。”
客棧裡的燈籠高懸著,嶽海潮看著那張半明半寐中的臉,笑得有些曖昧,“樓主的癢,嶽某暫且止不了。明日吧,明日夜裡,我帶樓主看個稀罕物,屆時還請樓主一定賞光。”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整整衣衫,揚長而去。
蘇畫帶著護法上樓,和崖兒匯合,魑魅輕聲問:“要不要屬下跟上去,結果了他?”
崖兒搖了搖頭,“殺他太容易了,我好奇的是他說的稀罕物,如果沒有料錯,應當是那個猾。”
魍魎盤弄著手上的扳指,淡聲道:“乾脆弄包火藥,先炸了南城的蠱樓。”
崖兒嘆了口氣,“你怎麼知道他養蠱的地方只有城南一處?”
幾個人都不說話了,蘇畫還在思量他先前的那番話,“他說引薦波月樓入盟會……”
崖兒哼笑了聲,“只怕這嶽海潮已經開始懷疑波月樓了。五大門派後天才能入城,他卻邀你明天去看稀罕物……”
想來是還不死心啊,長老擅自發出英雄帖,並沒有得到他的首肯。現在勸退五大門派是不可能了,個個都懷抱目的殺氣騰騰而來,哪個是好鳥?如今只有趕在五大門派入城之前,擒獲當年的漏網之魚,那麼牟尼神璧他就能獨吞。這世上,還有人嫌錢多的麼?
“究竟是去,還是不去?”蘇畫聽她的意思。
崖兒說去,“ 你在明處,我在暗處。不管他耍什麼花招,明晚一定要解決他。
眾人領命,各自回去籌備。
本以為夜半迴盪滿城的哭聲是蠱猴發出的,畢竟蠱猴死後,那個聲音確實再沒出現過。但崖兒今夜卻又被這叫聲吵醒,迷濛中只覺調門比之前更高亢,更淒涼,彷彿所有的痛苦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只需再添一根稻草,便如絃斷弓毀一般。
她心裡疾跳起來,不知怎麼,像憑空多出一隻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心慌,讓她喘不上氣來。這嚎叫聲,初次聽見至多令人驚惶不安,然而就像俚人歌,長長短短的荒腔走板裡,卻能聽出無比的悲傷和絕望。沒有憤怒,只有痛苦,甚至但求一死。她定定坐在床上,忽然沒有勇氣去推窗觀望。就這樣聽了很久,直到那聲音漸漸低下去,抽絲一樣渙散在夜色裡,她才發現手心發涼,鬆開五指,掌心裡攥了滿把汗。
夏日多陰雨,第二天天色又不佳,及到傍晚時分,開始淅淅瀝瀝下雨。
一輛黑圍的馬車停在了客棧門前,門徒打著傘,車裡人提袍下來,站在臺階下靜待。不多會兒客棧裡的人出來了,很不耐煩的樣子,“天兒太壞了,非得今晚去麼?明天五大門派齊聚,屆時再為我引薦,大家一塊兒看戲法,不好麼?”
嶽海潮微微眯起眼,眼裡含著刀鋒一樣的光,笑道:“人多不便,這件東西和樓主有關,樓主當真一點都不好奇麼?況且有嶽某作陪,樓主難道不願同往?”
各自都在打著小算盤,嶽海潮深知道自己是最佳的誘餌,因此把自己都賭上了。
蘇畫當然要勉為其難,她看了眼殘餘的天光,扶了扶鬢邊的髮簪,賣弄風情說想與嶽掌門同乘,結果當然被婉拒了。嶽海潮怕死,他要和所有會造成危險的東西保持距離,“嶽某是粗人,萬一不慎唐突了樓主,就是我的不應當了。我為樓主準備了車駕,天上正下雨,還是坐車方便。”
蘇畫拿紈扇掩面而笑,“嶽掌門不會為我準備了囚車吧!我波月樓是武林公敵,萬一嶽掌門打算為武林除害,那我可怎麼辦呢。”
到最後自然是各乘各的私車,嫋嫋向西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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