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第5/6 頁)
不太上心,漸漸淡忘了。
她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但對於那位國師卻很好奇,找到曇奴不住打聽,“盛希夷說我和國師是舊相識,為什麼我不記得有這個人?”
曇奴張口結舌,周圍的人都避之又避,卻不料在那裡出了岔子。她想了半天,努力敷衍她,“也不是多熟,有過一面之緣罷了,想不起來也沒什麼要緊。”
“可九色是人家的愛寵,怎麼跟了我?”
曇奴支支吾吾說:“那鹿是你騙來的,不是人家自願送給你的。”
她站在那裡滿臉疑惑,想了想,好像是她的風格,就沒什麼可計較的了。不過對國師滿懷愧疚,嘀嘀咕咕自責著:“我怎麼能幹這種事呢……”
曇奴唯恐她說要把鹿送回去,她服了藥之後並沒有如她預期的那樣全然忘記,大概真是愛得太深了,彷彿只隔著一層窗戶紙,隨時可能恍然大悟。忙勸慰她,“國師對九色不太好,所以你才能這麼順利把它騙出來。如今它過得很好,娶了娘子,又快做耶耶了,就這樣吧,讓它們安安穩穩的,反正國師也不惦記它。”
她聽了覺得有道理,自己撐著傘回去了。
後天就是曇奴大婚,府裡已經開始張燈結綵,她一路走一路看,每個人都挺高興。花匠見了她,招她去看新培育的荷,她站在那裡欣賞半天,花苞不見蹤影,蓮葉卻大得嚇人。忽然想起盛希夷送來的牡丹,三天應該到了吧!忙趕到花房,照他說的分了株,提著鏟子抱著花苗,在苗圃裡闢出一塊空地來自己栽種。
天色漸晚了,牆根籠罩在一片陰影裡,勉強能夠看得清。她蹲在那裡挖了五六個大坑,然而對刀劍應用得法,鏟子使起來卻很費勁。把苗放進去,如同婢女給她整理裙裾似的,要把每一根根鬚都攤開,然後再壅土。坑挖得大,一個人種不太方便,需一手扶著花苗不讓它傾倒,一手拿鏟子往回撥土,那種廢力的程度,練刀都不能與之相比。她的手腳不太協調,不知怎麼一晃,割破了食指。別看那花鏟形狀呆蠢,刀口卻鋒利得很,這下割得很深,流了不少血。她是能吃苦的人,邊上婢女大呼小叫,她充耳不聞。直到把花都種完,才慢吞吞回臥房打算包紮。
其實那麼一點口子對她來說不算什麼,隨意拿手絹把指頭纏起來,包裹了一會兒發現血止住了,便沒當一回事。裙子上沾了泥,婢女拿衣服來換,她擺手讓她們出去了。半路出家的公主,到現在都沒習慣讓別人伺候。
她坐在妝臺前,抬手解頸上的竹節,起先沒什麼,待把它摘下來時,傷口壓在上面,猛地一陣刺痛。她吃了一驚,發現這竹節自己震盪起來,這種狀態和遇上鐵片不同,她仔細聽著,聽見類似於骨骼伸展發出的咯吱聲,迴盪在幽深的房間裡,有些瘮人。她往後退了兩步,低頭看食指,傷口又淌出血來,似乎重新崩裂了。剛才玉竹枝上沾染的血跡不見了,她壯起膽看,原本細潔的紋理中滲透進血絲,蜿蜒伸展,有種詭異的味道。
也許裡面住了個妖怪,她捏著手指想,心裡有點害怕,但好奇心卻驅使她再試一次。她慢慢湊過去,不敢觸碰,擠出血滴在上面,漸漸如海浪湧上沙灘,血跡無聲無息地蔓延,染紅了竹枝上的葉片。她大感訝異,繼續嘗試,竹身吃透了血,通體變得赤紅。突然一陣強光迸發,在半空中旋轉凝結。她呆怔地看著,竹節上方出現了類似海市蜃樓一樣的幻境,有呲目欲裂的明王,也有面目猙獰的判官。然後逐漸演變,變成一軸長卷,卷首有三字篆書,金芒閃耀,古拙又虛靈地寫著渡亡經。
☆、80|第 80 章
渡亡經……她傻呆呆地仰望,好像在哪裡聽過,似乎是個很有用的東西。不管怎麼樣,滴兩滴血就能看到這樣的奇景,實在讓她覺得很高興。她抱著胸欣賞了半天,上面的經文看不太懂,只是覺得阿孃的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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