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_45(第4/4 頁)
她嗯了聲,“主子要聽話。”然後拍拍他的背,一下一下,像哄孩子似的。
她沒有急赤白臉,也沒有退避三舍,便讓他重又奢望起來。攏在她肩上的雙手緩緩下移,壓在她的脊背上,試探性地詢問她:“如果我對你很好,還來得及嗎?”
她發現這樣不對,自己耳根子太軟,說不定又惹得一身騷。她決然推開了他,搖頭說:“咱們不合適,我該說的都說了。您對我好也罷,不翻別人的牌子也罷,都沒用。我心裡只裝一個人,這人進去了就出不來,那不是您。”她退後兩步向他蹲了個安,“主子是辦大事的人,揪著兒女情長不放,沒的耽誤了您。時候不早了,奴才該回去了,主子留步。”
談話已經結束了,她的收尾毫不拖泥帶水,要不是忌諱著他手裡的權力,也許更加一針見血也說不定。嘴裡不說不喜歡他,字裡行間卻唯恐劃不清界限。她的意思很清楚,可以為他賣命,就是不願意跟他。哪怕他許她母儀天下,她也一點都不動心,只想繼續當她的小吏,看好她的一畝三分地。
就這點出息?皇后不比內務府總管強嗎?皇后能和他並肩坐擁江山,她不稀罕嗎?
他看著她逃也似的離開他的視線,開始反省自己有什麼不足。他所做的一切都合乎當權者的標準,即便他心裡有渴望,也不能按著自己的喜惡隨心所欲,現在是這樣,將來也是這樣。她不能理解,是因為還有選擇。如果別無選擇了呢?
☆、 捉蟲
這樣的非常時期,人人都在算計。豫親王算計皇帝何時升遐1,皇帝算計怎麼掙著最後一口氣扳倒老對頭,容家父子算計如何在夾縫中求生存。
容實回來已經很晚了,得了頌銀的訊息,腦子一刻都沒停,到家亦是憂心忡忡。
他們父子確實銜上恩,爺倆官居一品,放眼朝廷也找不出?”
容學士遲疑了下,“你知道那主兒肚子裡的是兒還是女?就算是個阿哥,皇上能延捱到孩子幾歲?我告訴你,幼主即位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得有個能鎮得住的人挺腰子站出來,到時候太后必須打頭陣。那位郭主兒的出身低了,她爹是個綠營參領,孃家一點兒根基沒有,何德何能當太后?照我的說法兒,陸潤是個禍害,他挨一頓好打,咱們全跟著遭殃。衝冠一怒為太監,我活了一把年紀了,沒聽過這說法兒。當真人病到這程度,糊塗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這個困境就像個大網子,兜住了所有人,連容學士都覺得無計可施。容實坐在圈椅裡,抬手撫了撫唇,“養心殿的情況能瞞住朝廷,瞞得住豫親王嗎?”
容學士哼地一笑,“你當那鬼老六隻會賣乖?上回巴蜀總兵的任免,皇上只召了內閣幾位重臣商議,為什麼他那裡早早兒得了訊息?他要是安生,說不定已經給打發到盛京看庫去了,還等到這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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