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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忍不住:你動作能不能稍微快一點,沒看小雪已經快裝不下去了?
風繾雪表情一僵,繃著沒醒。
哪怕已經在悶笑了,也還是沒醒。
月映野將他的手放回被窩:往後每隔三日,我就替你去看一眼那小崽子。
風繾雪將眼睛挑開一條細縫:好。
這陣倒是不裝了,月映野哭笑不得,看著他睡下後,便與木逢春一道離開思過室。
雨濺得四處都是殘花香氣,院中竹影婆娑,祥和靜謐。
木逢春走著走著,突然就開始感慨,天賦太高也不算好事,就比如謝刃,倘若他只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不必與守護蒼生扯上關係,那現在八成正在和小雪一道遊歷玩樂,不比這兩地分隔要快活許多。
月映野卻問,同樣是地裡的白菜,被絕世高手偷和被隔壁只會乾飯的李二狗偷,你選哪個?
木逢春凝重答曰,那還是絕世高手,只會乾飯的李二狗,光是這幾個字就夠窒息了,我收回方才的話。
對於這段早戀不怎麼早但大家都覺得很早的戀,全仙府都縱著慣著,願意幫忙去護住謝刃,其實也不僅僅是因為習慣了寵著風繾雪,也因為謝小公子本人當真不差,天縱英才瀟灑挺拔,如肆意燃燒在天地間的一場火。
所以二位師兄在絲絲縷縷酸溜溜的不甘裡,也勉強能承認,白菜的眼光也還可以吧。
風繾雪熄滅燈燭,在黑暗中看著這間被臨時佈置起來的、一半奢華一半破爛的思過室,打算在謝刃出山之前,都不再離開了。就如師父所說,即便真有糾葛,那也是前塵過往,與其多思多煩,倒不如潛心閉關。
他翻了個身,用被子把自己兜頭裹了起來,
寒山也在下雨,濛濛似霧。
謝刃懶懶靠坐在迴廊圍欄下,掌心托起一簇靈焰,指尖輕晃,靈焰跟著輕晃。斜風細雨掠過他的髮梢,在睫毛處也掛上一層溼意,越發顯得少年俊秀清靈,不似凡品,像春日裡新破土的嫩筍一般,只等過了這場雨,就能蓬勃茁壯地抽出枝節。
在與曜雀帝君共同修習的這段時日裡,他不僅對靈焰掌控得越發純熟,修為也有了極大提高,神魂已然進入一片更為廣闊的領域,只要稍微凝住心神,便能感知到周圍萬物的生與衰,御劍而行時,身體亦是從未有過的輕盈,閉目細聽,連天邊雲卷都有了聲音。
連曜雀帝君也對此大為讚賞,若說在剛剛離開凜冬城時,他還曾猶豫過是否要去太倉取劍,那麼現在便已經全然決定了,要讓燭照永遠留在謝刃的靈脈內。千年難遇的天才少年,萬妖淬火而成的劍魄,若這二者能完美地合為一體,當屬天下之幸。
或許我很快就能回凜冬城了。他曾對謝刃說。
回凜冬城,就意味著下一場永無盡頭的長眠。謝刃覺得這怎麼想都不算好事,便沒有接話,曜雀帝君卻道:我此番重回世間,全為鎮壓邪祟,邪祟若除,我再拖延不歸,有違天道。
謝刃道:可這世間還有許多妖邪。
殺不盡的,便留給你去殺。曜雀帝君伸手撫了撫他的頭,卸去金甲威嚴,罕見地流露出幾分屬於長輩的神態,你只需記得,逢妖必除,莫要辜負燭照與蒼生,也莫要辜負本座。
謝刃點頭稱是,並未將逢妖必除四個字看得太嚴肅,照他自己的理解,這裡的妖應當只指為非作歹的兇妖,至於能教化的妖,比如那隻時常嚶嚶哭泣的水妖,就不該在必除的範圍內。
驚雷滾過天,雨霎時下得更大了。謝刃跳下圍欄,跑回屋去給風繾雪寫信。須知謝小公子平日裡是懶得抓筆的,但自打進了寒山,倒是成了擁有綿綿相思的半吊子才子,三不五時就要以詩寄相思。
他剛開始時還寫得比較浪漫內斂,可後來一想,看詩的人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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