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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風繾雪,又伸手指了指何歸。
風繾雪微微點頭。
謝刃這才放心,緊追幾步跟到了曜雀帝君身後,一起走向深林處。
何歸身為被四顆頭顱同時選中的幸運男人,此時還在昏迷著。
風繾雪在風初止耳邊低問幾句。
風初止道:血鷲崖供弟子練功的那顆頭顱,前陣子已經當眾銷燬,是血鷲崖的管事親手所為,事先確實無人檢查真假,是我們的疏忽。至於何宗主對此究竟知情與否,要等他甦醒之後親自說。不過你放心,在整件事水落石出之前,血鷲崖會由風氏全盤看管,不會有誰膽敢冒犯。
風繾雪點點頭,又道:金聖客雖說與九嬰勾結,不過鸞羽殿其餘弟子並未做錯什麼。
金氏還有金蒼客與金仙客兩位分殿主,倒不必外人插手。風初止道,齊公子已經率人前往鸞羽殿,緝拿金聖客。金洲一直未醒,有些事得等他醒來再問。
事情雖然聽起來不少,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雞零狗碎,與帝君現世再斬九嬰這種大事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風繾雪安排好何歸之後,又看了眼漫山遍野的歡騰人群,心裡覺得煩躁,便想尋一個僻靜處。木逢春一直守在師弟身後,小心觀察,大膽求證:你還擔心那小子呢?不至於,真不至於,就算不放心帝君,也還有師父陪著,哪能讓他出事?
風繾雪問:師父知道我喜歡謝刃嗎?
木逢春十分堅持原則地回答:師父知道你的那位朋友可能喜歡謝刃。
那師父高興嗎?
氣了個半死。
大師兄呢?
氣了個大半死。
至於大半是多少,反正躺在床上三天沒能起來。
風繾雪抿嘴一笑,將腳邊的小石子踢開:不走了,我就坐在這裡等他。
木逢春眼睜睜看著他一屁股坐在了河邊石頭上,當場胸悶,這下山到底都學了些什麼?怎麼坐下之前連雕花椅子和絲絨墊子都不放一個?誰能想到呢,自己辛辛苦苦準備了幾十個乾坤袋,結果到頭來心愛的小師弟還是逮著石頭亂坐,心塞得說不出話。
風繾雪就著河中倒影,將自己慢慢擦乾淨。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謝刃方才獨自尋來,此時天已經快黑了,林風寒涼,風繾雪身上裹著厚厚的披風,擋住了血痕與汙漬,看起來還是又幹淨又漂亮,頭髮也軟軟地搭在肩頭,笑著伸出手:說完了?
我還以為你二師兄在這。謝刃蹲在石頭旁,手這麼涼,怎麼不先回去?
師兄太聒噪,被我趕走了,我想等等你。風繾雪問,聊了些什麼?
帝君說他相信燭照劍魄的選擇,誇我在對戰九嬰時表現得很好,還說讓我往後勤加修習,有任何問題都能去找他,何時能一劍曜日,何時便能接替他守護蒼生。
風繾雪道:聽起來不錯,那你為何還悶悶不樂?
謝刃道:你不也沒多高興。
風繾雪手指纏繞他的頭髮:我不喜歡曜雀帝君,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今日見他驟然現世,雖說不上理由,可心中多多少少總有些不安。
謝刃道:帝君應當不會再取走劍魄了,也不會侵佔我的神識,你不必再為此擔心。
風繾雪點頭:那你呢,為什麼苦著臉?九嬰已經死了。
是啊,九嬰死了,而且是死在逍遙劍下。謝刃將下巴架在他腿上,可那又不是我殺的,若不是帝君及時出現,我八成沒法保護你,甚至都沒法自保。先前還得意得很,覺得燭照劍魄已經完全認了我,現在一看,倒像個笑話。
風繾雪抬起他的下巴,哭笑不得:你自責就自責,怎麼還將自己給說哭了。
謝刃撇著嘴,耍賴伸手要抱:阿雪,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沒用。
風繾雪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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