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第2/4 頁)
叮囑兩句,又付了玉幣,回屋就見風繾雪已經將他自己浸到了浴桶裡,兩隻纏著繃帶的手搭在兩側,碰不得水。
於是謝刃道:你先泡一會兒啊,我先洗乾淨了就來給你洗頭。
風繾雪靠在邊沿看他脫衣服,到只剩一條裡褲時,謝刃不得不後退一步委婉提醒:你一直這麼盯著我,是不是不大妥當。
風繾雪問:畫畫不讓人看,沐浴也不讓人看,你怎麼這麼容易害羞?
謝刃厚臉皮了十七年,還是頭一回被人與害羞二字聯絡在一起,簡直渾身不舒服,於是解釋:我不讓你看畫,是因為我畫得難看。
那不讓我看你脫衣服呢,是因為你長得難看?
我沒有不讓你看我脫衣服,我是不讓你看我脫褲子。
嗯,一樣,難看嗎?
難看是不難看的,但好看也不能給你看啊!於是謝刃抽過一條布巾:閉不閉?不閉我捂你眼睛啦!
風繾雪往後一靠,微微側過頭。
片刻後,水聲嘩啦一響,謝刃將自己整個浸入水裡,舒服地出了一口氣,他將下巴搭在桶沿,眼睛很亮,笑嘻嘻的。
風繾雪便想起了先前寫給師兄的那封信,甚是可愛。
結果下一刻,謝刃就屈指彈過來一串水珠。
也甚是討嫌。
謝刃叫他:你過來一點,我幫你洗頭。
風繾雪背對他靠在桶沿,將頭微微抬起來。謝刃其實沒怎麼做過這種事,但好在不難,他迅速總結經驗,只要將對方當成易碎的琉璃小人,怎麼小心怎麼來就完全沒問題。
過了一會兒,風繾雪問:你在想什麼?
謝刃替他將溼發挽起來:想那三把劍。
風繾雪轉過身:你想要?
南山神劍誰不想要,可又捨不得我自己的佩劍。謝刃道,雖不是什麼上古神物,但當年我爹送出祖傳的芳檀木大櫃,才請來了最好的煉劍師,我娘又將她陪嫁的整套紅蓮首飾都拿出來,投入爐中熔成劍心,用三十天煉出了這把劍。當時師父恰好來家中接我,他想給這把劍取名靜心,我娘卻不肯,說八十歲的老頭子才要靜心,她盼我能無拘無束自在逍遙,便給這把劍取名逍遙。
把竹業虛氣得夠嗆。
風繾雪點頭:你娘沒錯,逍遙也很好。
謝刃又問:你的劍呢?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玉劍。
風繾雪道:是師父送我的,叫雲破月來花弄影。
謝刃被這七個字的劍名震住了!而更加震住他的是,按照風繾雪一看詩集就困的風格,怎麼會喜歡雲破月來花弄影這種文縐縐的名字,哪怕叫好大一把劍呢,也更合理。
風繾雪解釋:是我師兄取的名。
而木逢春對於喜歡的、珍貴的東西,向來是不吝字數的,十分大手筆,比如說風繾雪目前養在長策學府的那匹小母馬,芳名酒困路長惟欲睡的,前身就是二師兄的一匹矮腳小馬。
謝刃道:你師兄好像很喜歡給你送東西,他會來學府看你嗎?
風繾雪嘆了口氣:應當不會。
主要是木逢春實在太常下山斬妖了,有不少人都見過他,不方便出現在長策學府中。謝刃見他像是有些想家,就安慰:那也沒事,等這次課業暫結後,我們都能回家待上一兩月。
風繾雪問:你家在哪裡?
謝刃道:杏花城,不怎麼出名,你可能沒聽過。
風繾雪又問:我能跟你回家嗎?
謝刃受驚:啊?
風繾雪找了個理由:我沒見過幾次杏花。
謝刃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可是城裡連一株杏花都沒有,只是隨便取個名字罷了,城外倒是有一大片梨花林。
風繾雪說:梨花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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