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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你,靠著我們,也未必就參不破燭照,還記得嗎?
嗯。
那我們就靠自己。謝刃握著他的指尖,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同仙尊商量過了,阿雪,我們躲吧,躲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去,我發誓,有朝一日,我一定會贏過他。
風繾雪聽得心酸,又笑著抽回手:少年英雄不當了,長策學府不去了,朋友不要了,還有你的爹孃呢,你未得他們允許,就打算這麼帶著我逃往天涯海角去?
我原也不稀罕當什麼英雄,學府那頭,我會親自去向師父辭行,朋友就讓他們多想我幾年,至於我爹孃,他們常說不負天地,逍遙隨心,定然也不願我如坐牢一般,違心待在那古怪壓抑的金殿之中,只為博個看似光鮮的虛名。
風繾雪問:你當真想好了?
謝刃道:是。
你我對燭照皆不熟悉,或許是事倍功半,又或許根本就不會有功。
我知道。
我性格驕縱,受傷後就更碰不得,將來若一直這麼廢著,脾氣或許會越發刻薄。
我喜歡。
而且你也不廢。
謝刃皺眉:我不准你這麼說自己。
風繾雪看著纏成粽子的手腕,也不知道是因為記掛的事情太多,還是因為不願承認,總之在甦醒之後,他似乎並沒有靈脈盡斷的天塌地陷感,只是懵懵懂懂地想著,哦,我沒有修為了。
這樣也挺好的。
他將白紗縮排袖口,抬頭對謝刃說:那你可不準反悔,將來就算我再沒用再刻薄,你也別不要我。
第90章
茂密竹林將整座藏書閣圍得密不透風,風一吹便晶瑩濺開露。木逢春尋了一大圈,才終於在一處屋頂找到月映野,他將腳邊的幾個空酒罈踢開,自己也坐下:小雪醒了,不過你這醉醺醺的樣子,還是明日再去看他吧。
方才已有人來稟過,醒了就好。月映野枕著手臂,看長空孤星明滅,師父呢?
師父正在熬藥。木逢春道,那些金光殘片想要完全剔除,小雪怕是得吃不少苦頭,不過有謝刃陪著,他看起來情緒勉強平穩。
你一手將他帶大,難道還不明白這平穩背後是什麼。月映野閉起眼睛,語調沉沉,連守丹爐的小童都知道,小雪鬧得越兇,事情越小。
草藥被靈獸咬斷、不小心摔了最愛的小茶壺、走路時踢到桌角,又或者是廚娘一連三天都煮了他不愛吃的湯,哪一回不是將脾氣發得全仙府皆知,連撿回來的兩條狗都恨不得貼牆走。而若是遇到了稍微大一些的事情,比如在斬妖時受了重傷,反倒一聲不吭,只裹起被子自己生悶氣。
木逢春道:師父有命,自明日起,你我輪流替小雪護住心脈,免得那些金光遊走,又傷他第二輪。
這件事,交給謝刃綽綽有餘。月映野皺眉,師父如此安排,莫不是怕我下山討債。
這債遲早要討,可不是現在討。木逢春相勸,曜雀帝君當日操縱燭照誅殺九嬰,一劍足以斬斷山河,就算你我相加,怕也不能拉他同歸於盡。更何況如今整個修真界都將他奉為至尊,人人摩拳擦掌,正等著數千年前的斬妖宏圖重現,這種關頭,青靄仙府要如何公然站在他的對立面?
黑白不辨善惡不分,如此一人,卻要帶著修真界數萬弟子斬妖除魔,扯起正義大旗,何其荒謬!
正義也好,荒謬也罷,就如師父所言,目前萬事皆以小雪為重。木逢春長嘆,衝動於事無益,暫且忍了這口氣吧。
月色涼薄。
風繾雪靠在謝刃懷中,聽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身體像是已經習慣了鈍痛,不再稍微一動就鑽心,房間裡照明的燈燭也被加了一層罩,光芒全部變成銀白,遠離了夢魘般的金。謝刃低頭輕問: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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