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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清舟還不算太為難他,也十分自覺地洗了手,開始幫他切菜。
廚房裡,水流聲嘩啦啦的,一旁的切菜聲一下一下,格外清晰。
夏星河偏頭看向身旁的柏清舟,見他淡漠地垂下眼眸,右手拿刀,左手按在豆腐上熟練地切著。一厘米見方的豆腐丁出現在刀下,整齊又漂亮。
廚房的窗戶就在案板前,窗外的光灑下留下一道明亮的通路,金色的光落在柏清舟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夏星河恍惚了一下,好像回到了四年之前。
當年兩人同居時也是這樣,會一起在廚房做飯。
夏星河雖有兩分做飯的天賦,但實際上並不喜歡這項繁雜又無趣的工作,他討厭囿於廚房的油煙,於是每次都會纏著柏清舟來給自己幫忙。
柏清舟不擅長動火,但常年拿手術刀,切菜技法高超,後來養成習慣,也會自覺地來給夏星河打個下手。
兩人一起站在不大的廚房裡,空氣裡滿是食物的氣息,清脆的切菜聲混雜著流水聲,鍋裡的飯菜咕嘟著小泡,是真實的煙火氣。
於是每天做飯成為了夏星河最期待的時光。
如今物是人非,面前的廚房早已不是之前的模樣,但當熟悉的故人站在熟悉的位置時,還是瞬間便能勾起記憶最深處的回憶。
時間彷彿就此定格,夏星河怔怔地看著柏清舟,水嘩啦啦地流,柏清舟抬眸向這邊看來,見他正在發愣,又淡淡蹙起眉頭:「洗好了嗎?」
夏星河猛然回神,這才發現手上的玉米的粒兒都被他摳下來了幾顆。
「好了好了,」夏星河又搓了兩下,把手裡的玉米遞給他,「給,洗好了。」
「剛發什麼呆?」
柏清舟瞥他一眼,接過他抵來的玉米,語氣似是不滿,眼底的無奈又一閃而過,「快洗。」
虛晃又真實,讓夏星河的心跳漏了一拍。
蔬菜準備好之後,夏星河開火炒菜,帶水的豆腐下鍋的瞬間濺出些油點,柏清舟眉心微蹙,站在夏星河身後,幫他把抽油煙機開啟。
抽油煙機的開關在頭頂,柏清舟的手臂穿過夏星河的鬢側,有種是在抱著他的錯覺。
氣氛太曖昧了,這對當年的兩人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動作,放在現在來看,卻是有些越界了。
夏星河拿著鍋鏟的手臂有些僵硬,又鬼使神差地不想推開他,而柏清舟也鬼迷心竅了一般,修長的手指觸碰到抽油煙機的按鈕,卻遲遲沒有按下。
直到——淡淡地焦糊味充斥在鼻腔,夏星河猛地回過神來。
「完了完了,要糊鍋了!」
夏星河手忙腳亂地添了碗過去,柏清舟亦迅速地把抽油煙機開啟來散味。
好在豆腐水分多,糊的並不嚴重,夏星河把糊的部分都盛出來,剩下的還是順利地做了道菜。
小小的意外過後,夏星河也不敢分心了,認真地把剩下的兩道菜做好,排骨也差不多燉好了,熱騰騰的飯菜上桌,有素有肉,有甜有鹹,色香味俱全。
面對面坐在餐桌上,夏星河有些緊張地看著柏清舟,問:「嘗嘗看,味道怎麼樣?」
柏清舟夾起一塊排骨放進嘴裡,神情淡漠地說了句:「還行」,片刻,又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說:「是熟悉的味道。」
夏星河一怔,也笑了起來。
曾經的難過與傷痕依舊橫亙著,但在這一刻,似乎也有了片刻的消融。
夏星河幫柏清舟盛了碗排骨湯,說:「我記得你喜歡喝這個。」
柏清舟垂眸接過,伸手的時候,指尖恰巧擦過了夏星河的手背。
「……謝謝。」
柏清舟不動聲色地端起碗喝了一口,鹹香的排骨湯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