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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騎嗎?」
強忍著心底的情緒,陶然還是對霍涵的騎車技術表示懷疑。
「呵。」霍涵拉開手剎,「小樣兒,你哥我什麼不會?」
霍涵不僅會騎,還騎得十分有勁兒,一個是不想陶然小瞧他,一個是……做好人好事確實讓人渾身充滿力量。
載著陶學義和陶然在公園裡逛了會兒,陶學義說想去看湖,霍涵就把車子騎到了地方,而後扶著陶學義坐在了一塊石頭上。
之後的時間,是屬於陶學義和他妻子的。
霍涵和陶然遠遠看著,陶學義從懷裡掏了一張照片,對著上面的人講話。
陶然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目光在陶學義和陶然臉上徘徊的霍涵不由感嘆,「你爸爸挺痴情的。」
一個星期後,醫院準備為陶學義做手術。這樣的大事兒,霍涵自然早早就跑到了醫院,準備陪著陶然一起等。
護士將陶學義推進手術室後,霍涵看著旁邊牆角的陶然,十分的心疼。陶然所經歷的一切,是霍涵近三十年人生裡,從未接觸過的情景。
蹲在手術室大門外的少年,孤獨又無助。
霍涵祈禱,只要陶然他爹手術成功,他就去蓋一座希望小學,下半輩子多做善事。
作者有話要說: 在霍涵眼裡,陶然就是跟他生長狀況完全不同的奇異果。陶然所經歷的一切,在霍涵的瞭解裡,既不可思議,又讓他不由自主的心生同情。
而陶然出現的時間,剛好填補了霍涵白月光出走的空缺,讓陶然成為了霍涵轉移注意力,宣洩情緒,發現這個世界上別的有意思事物的方式。
所以啊,他之後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精力都會放在陶然上面,然後?
第7章
霍涵用了這輩子最真誠的心去祈禱,等待的時間漫長到看不見終點,手術室大門開啟的時候,他比陶然沖得還要快。
「很抱歉。」
對上門口醫生滿眼歉疚的目光,霍涵一時竟然不敢動。他就那樣看著對面的醫生摘下了自己的口罩,僵硬著扭過頭,尋找牆角的陶然。
「爸爸。」
陶然眼中的希冀還未散去,更帶著十分的難以置信,蹲在牆角的他一動未動,喃喃的呼喚著爸爸。
他們滿懷希望,期待著陶學義能夠好起來,而陶學義的生命,卻因為這場手術,再沒能延續下去。
「陶然。」
「爸爸!」
在陶然失控的第一時間,霍涵就沖了上去。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裝滿了整個醫院,聽見他聲音的人,無不為之哀傷。
陶然說,他還在等著爸爸好起來,他說自己再也沒有爸爸了。
生離死別,霍涵常常自認為他看得透徹,卻在這一天,真正意識到了,這是怎樣一件難過至極,卻又無可奈何的事情。
陶然堅持了數年,拖著他尚未長成的身體,用盡所有力氣,花費了近百萬,沒能留住他的爸爸。
陶學義的葬禮定在三天後,霍涵陪著陶然火花了陶父的屍身。陶學義的死亡已經成為了必然,霍涵擔心的,卻是陶然的身體狀況。
以前的陶然雖然表現的比一般同齡人要成熟,但卻也會鬧,會累。而自打陶然從醫院裡出來,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說過話了。
他的眼底一片平靜,再找不到那些屬於少年的鮮活,霍涵看不見他眼中藏著的生命力。
「然然。」
從殯儀館出來的時候,霍涵喚了身邊沉默的少年一聲。
陶然穿著黑色的喪服,抱著陶學義的骨灰罈,一言不發走在霍涵身側。
「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陶然看了霍涵一眼,說:「我要回趟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