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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棲合計一番,道:「好似急了些,我們怕力所不及。」
沈拓道:「我們二人自不能,藉藉明府好風。」
何棲笑看他:「大郎越發不與明府生分,怎這般理所當然起來?」
沈拓不好說透,推脫道:「哈哈,阿圓不知,這是明府的主意。」
何棲不疑有他,笑起來:「大郎今日侃侃而談,倒讓我吃了一驚,原來後頭還有軍師。」
沈拓悶頭笑,低首間見她腰間一塊汙漬,好似小兒手印,用手輕拭了拭,卻沒拭掉髒汙,問道:「寺中人多,多偷兒賊乞,阿圓可是被小乞兒摸去了荷囊?」
何棲聽他問及,回神道:「不曾被翦了錢財,在林中遇到了小佛子,他手上沾了草灰,印得衣角好生一個手印。」
沈拓憶起初識何棲時桃林之遊,一時心旌搖動,笑道:「小佛子油嘴,可有咬舌胡言?」
何棲忍不住掩嘴直樂,道:「他道你非惜花護花人。」
沈拓氣道:「還是這般油滑,也不知寺中的和尚如何教得,他那師叔就不是……」忽想起小佛子與了胖和尚親密,心頭一緊,立起身道,「阿圓,我去寺中一趟,回來再與你說。」
何棲不及阻止,沈拓人早出屋急奔而去,她追上幾步,扶門喚了一聲:「大郎?」恰見施翎沽酒回來,便道,「阿翎,你哥哥不知遇著什麼事,急慌慌去千桃寺,阿翎得空看個究竟。」
施翎也遲疑,道:「門口撞見哥哥,喊也不應,我追去看看為著何事。」
沈拓去千桃寺內外打探,果然沒了小佛子的蹤跡,倒遇著季蔚明心腹侍衛,,在道邊與他說道:「都頭,世子道今日不過品茶遊玩,其餘望都頭只作不知。」
沈拓揖手應下,駐足聞寺中撞鐘聲,片刻才跨馬歸去。
第141章
季蔚明不便在桃溪久留, 理了行裝帶了侍衛揚帆歸京,季蔚琇依依難捨, 折柳送別, 卻是寒冬葉敗,連根柳枝都沒有,遠帆如雁影北去, 空留江水渺渺。
沈拓看季蔚琇神情低落,在酒肆要了一壇酒,二人江邊一截枯木上坐下對飲。
「這是酒肆自家釀的渾酒, 入口無味。」沈拓笑道, 「明府吃慣好酒,不如嘗嘗農家劣酒。」
季蔚琇接過粗瓷黑碗, 苦酒入腸更添離愁, 面上卻笑道:「可惜沒有春韭來配它, 冬日烈酒炙羊, 才驅得寒意。」
沈拓道:「哪日捨命陪君子,與明府大醉。」
季蔚琇哈哈一笑,轉頭看一眾船手彎腰拉縴的船伕, 汗滴下土, 滿面塵霜, 日俸不過堪堪度日, 臉上卻無怨懟之色。真是渴者不得飲,飲者嫌茶陳。
二人均有心事,對飲幾碗, 季長隨嫌江風送寒,愁眉苦臉催季蔚琇歸轉,季蔚琇與沈拓道:「改日再與都頭對飲,車到山前自有路,多思無用,你我共勉。」
沈拓見季蔚琇雖目有憂色,卻無自怨自艾、悲愁難解之態,頓笑道:「除卻生死無大事,住高樓,千金裘、五花馬又算得什麼,今日無他日有。」
季蔚琇讚嘆:「事在人為,行船必有風浪,他日收帆,再與都頭共飲綠蟻新酒。」
爆竹除歲,祭過祖,謝過天地,又是春來花紅柳如絲,千桃寺中桃花絢爛漫開至天際,只林中再遇不見一個有趣無賴的小佛子的。
沈拓說得模糊,何棲料想他身份非同小可,人生過客幾許,誰知背後名姓,也不過添一絲惆悵,留一聲嘆息。春過,何棲腰身漸粗,越顯得豐腴白淨,行動也越加不便。
何棲妝前攬鏡,嘆息道:「花落才結子,生子後蓬頭垢面不理釵環,因為小兒無賴,立在院前腳蹬門檻叉腰與鄰婦對罵,唾沫橫飛,哭天搶地。」
阿娣緊抿著嘴,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