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第1/2 頁)
齊氏也覺得自己勞苦功高,生沈拓時她是頭胎,年又小,痛了一天一夜,險些沒把命給丟了,沈拓再兇也不會沒良心不認她這個孃的。只是她也不應小李氏,這個小李氏嬌花一樣的年紀跟了一隻腳進了棺材的老翁,發白齒搖,躺在床上不過一截子枯木,日日伴著這樣的老翁入眠,換她早瘋了。小李氏卻沒事人一樣,日日穿得跟新嫁婦似的,可見是個厲害的。
齊氏找了個藉口瞞了小李氏,隨便包了包糕點回孃家找主意。
小李氏也不在意,只要齊氏肯上門就好,到時親迎,她也去混杯喜酒吃吃,不定還有段姻緣在等著她。
齊老爹氣了一場,身體壞下來,拖拖拉拉的好不起來,現在齊家當家作主是齊大舅。齊大舅聽了妹妹哭訴,也不想妹妹與兒子跟個仇人似的,道:「你早日明白些,十八那日我去時叫了你同去。」
按理,沈拓家中沒了長輩,實該舅家相幫的,一來齊大舅愧對沈拓,二來又見請了曹家,乾脆就躲了懶。納徵卻是要辦小宴,相親的親戚俱要上門吃酒,這再不上門,也不用做親戚了。
齊大嫂一摔門,罵道:「敢情妹妹同你是一根腸子裡爬出來的,你心疼,外甥姓沈就是外人不成?三姑子做了這麼沒臉的事,前頭也不見她上門,現在巴巴上去,指不定肚裡孵了什麼壞水,到時鬧出事,你外甥還要不要做人的。」
齊氏嗚嗚又哭了,齊大舅訥訥道:「雖然三娘另嫁,到底是母子。」
「呸,誰個說她另嫁?」齊大嫂怒道,「她嫁就嫁,偏捲了沈家的細軟,讓兩個親子喝西北風。還說是嫁妝,別家不知,你自家都不知嗎?沈家能陪個屁的嫁妝?不過混個溫飽,有幾身新衣裳已經是難得大方。三娘做了下作事,連累得大娘二孃在婆家頭都抬不起來,輪到她倆做飯,婆母把米缸裡的米量了一遍才放心,切塊肉都要盯著。咱家小娘子一日比一日大,有她這個三姑姑,誰家願娶她的?」
一席話罵得齊大舅沒了言語,他原本見齊氏哭得可憐,心疼妹妹,被妻子一頓吼,又覺得對不起外甥。
齊氏噗通就跪了一下來,道:「阿兄,我實沒有壞心思,大郎是我親子,我做孃的能害他?前頭是我對不起他,只是李家不是什麼好地,婆母吝嗇,小姑又厲害,李郎前頭又有兩子,我身邊沒有半文錢,可怎麼活得下去……」
齊大嫂聽她這麼無恥的話,隔夜飯險些吐出來,怒道:「我知道你是耳朵軟的,我只把話扔這,你認妹妹,我卻是認外甥的。」說完一扭頭,將門摔得山響。
「阿兄,你看看嫂嫂。」齊氏搖著齊大舅的手直哭。
齊大舅也不說妻子不好,只說:「三娘,你先前實在是太過了。」
「阿兄,我知錯了,我真知錯了。」
齊大舅無法,到底不忍心不管她:「你家去,到時我打你家門前過,一同去,你臉上也好看些。」
齊氏得了準信,心滿意足地回家了。
陳據前幾天就得了沈拓的囑咐,時不時地在李家附近打轉,見齊氏果然拎了個油紙包出了門,尾隨一小段路,是她孃家的方向,心裡有了底。
回去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沈拓:「應是去你舅家,只是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沈拓道:「許是明日想與舅舅家一同來。」
「這……」陳據揣著手,「這倒也沒辦法,她是哥哥的親娘,你娶親納徵她要上門也在情理之中。」沈拓有這麼個娘真是倒了十八輩子的血楣,相比之下,他那又囉嗦又兇悍又摳門的老孃簡直是良母。
沈拓揉揉眉心,找了曹沈氏。曹沈氏道:「她是你親娘,血脈天性,避也避不過去。」吩咐三兒媳小簡氏道,「三媳明日只跟著她,也不必與她大小怕,只看著她不叫她生事。」
「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