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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娣我自己來。」
「不好,娘子體弱,要好好將養,不好勞累。」
「我又不是紙糊的,風吹就倒。」何棲無奈道。
阿娣不依:「小心又沒過錯,娘子如今,不比先前。」
沈拓呆呆立在那裡,仿似身入惡夢,身邊各人一言一語,一字一句,他竟是如聽天書。一時看何棲的臉色,心裡安慰:阿圓看著和往常依舊,應該無事。一時又驚恐:他們一個個舉止怪異,莫非阿圓竟是……不好?
還是何棲側臉看到沈拓,一手微護著腹部,未曾開言,不知怎麼忽然害羞起來,心裡喜極,只顧看著沈拓笑,也不說話。
沈拓手腳都涼了,趨前幾步:「阿……阿……圓,你……」
何棲嚇了一跳,見他無措無依的模樣,頓時醒悟過來:沈拓似不曾知曉。他以為自己身染重疾,才這般形容,鏡裡孤鸞,形單影隻,遂悲鳴而亡。一時心頭悸動,似有潮水侵浸,長睫抖動,落淚笑道:「大郎,我不曾染疾。」
她招手,讓沈拓上前,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郎君,我有身孕,你要做阿爹了。」
沈拓顫抖著為她擦淚的手僵在那,呆頭呆腦地問:「阿圓,說什麼?」
何棲看他嚇得不輕,大寒深冬出了一身汗,笑道:「傻了不成?我們要有孩兒了,許是小郎君,許是小娘子。」
沈拓被突如的喜訊砸得頭暈目眩,復喜又驚,忙將手從何棲的腹部移開,搓了搓兩手道:「我手粗重,仔細壓著他。」又小聲問,「阿圓,請的哪個郎中,可還可靠,要是不準,我們空歡喜一場。」
阿娣眨眨眼,心內腹誹:郎主,莫不是高興得傻了,只說沒邊的胡話。
何棲卻似不曾見他傻狀,道:「請的是姑祖母隔壁藥鋪的坐堂郎中,沒有十成十,也有個九成九,診了脈,道已有三個月左右。」
沈拓放下心來,眉開眼笑,笑了一會,又搓手道:「阿圓可要躺下歇歇?可會累著你?」愧道,「阿圓有孕,我竟半點也不知。」
阿娣在旁悄聲嘀咕:「肉又沒長在郎主身上,娘子自己都不曾知曉,郎主哪能知道。」
沈拓初為人父,一門心思撲在何棲身上,手足無措:「要備得什麼吃的?有什麼避諱?」
何棲笑道:「我也不知,我請了盧姨家來,問問忌諱之處。」
沈拓忙道這:「不如請盧姨在家住下。」他與盧繼香火兄弟,自是喚盧娘子嫂嫂,今日昏了頭,隨著何棲叫起盧姨來。
何棲失笑捂嘴,又道:「盧姨便是住下,也只幾晚,還能讓她拋家別夫的?」
沈拓介面道:「將盧大哥接來家中,小二小三也接來家中,我們孩兒見家中熱鬧,定盼著早些出來。」
阿娣再也聽不下去沈拓的瘋言瘋語,收起了碗盤,道:「我另盛碗熱粥來與娘子吃。」
留何棲與沈拓在屋內說些漫無邊跡的傻話。
施翎抱頭掩耳將老郎中送回藥鋪,苦著臉告饒:「郎中,我不過一時情急,才裹攜了你去,您老人家硬朗,腿腳利索,也不曾折了胳膊腿。」
郎中抖著花白的鬍子,追著他打,怒道:「後生無禮,累老漢險些閃了腰,將老漢當麻袋扛。」
施翎叫痛,道:「救人如救火,郎中慢如老牛……」
「豎子無賴,口出穢言。」老郎中吹著鬍子,又拿手去打施翎。末了,往路邊一坐,「施都頭過來過來,老夫腿痠,揹我回藥鋪。」
施翎笑道:「這算得什麼,老郎中開口便是。」他彎腰背了老郎中,道,「我走快些,家中沒人,遇事也沒跑腿的。」
老郎中怒道:「若非心赤,老夫定要將你這個無賴後生捏你報官。」
施翎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