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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棲滿肚子的疑問,笑道:「小娘子多禮了,不過舉手之勞,你又是阿娣的姊妹,些許的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阿七又沖沈拓道:「郎君大恩,阿七不知道怎麼報,下輩子投胎作了牛作了馬,再來報答。」
沈拓笑道:「一路上不曾言語,怕你吃了驚嚇移了神魂,口齒倒還伶俐 。」他遞了眼色與何棲,何棲會意,道:「阿娣帶阿七去換衣進食,也吃一碗薑湯驅邪氣。」
阿娣又替阿七謝過沈拓夫婦,拉著阿七去自己屋中擦發換衣,阿七被她扯了過去,扭頭看了眼沈拓,神色惶惶。
沈拓見她們走遠,這才挽袖伸腰道:「今日倒感累得慌。」
何棲與他找出乾爽的衣物,又解了他的頭髮,拿布擦拭,不解問道:「阿娣的妹妹怎會落在胡四娘手裡,她竟是個柺子?」
沈拓臉色微凝,道:「這裡間實有說不通之處。」
「可有問阿七她是如何被拐的?」
沈拓道:「路上問她,答得倒詳細。」
原來,那日李二娘子失銀當街慟哭,引得人來圍看,挨擠推搡之下,阿七被擠了出去。阿七生怕李二娘子遷怒,招來毒打,索性跪了。
人生地不熟,舉目無親,她又歲小,身上半個銅子也沒,捱了一天的餓,四處遊蕩,連個落腳的地都沒有,夜間只好宿在街邊角落,蜷那睡到天明。
第二日越發不堪,肚中無粒米下肚,喉中無滴水過喉,走得兩腿打顫也不知要走向何處,去向何方。初時還張不開嘴討要吃食,等餓得眼花,再也不管不顧,立在一家餅店面前挪不動步子。
餅店店主是個好心的,見她衣衫襤褸,面黃肌瘦,兩眼直勾勾看著剛出爐的炊餅,料她肚中飢餓,便好心給了她一個熱餅。
阿七狼吞虎嚥地吃了餅,靈機一動,問道:「店主,你家可要僱丫頭,我不要工錢,只給飯食就好。」
餅店店主一愣,道:「我家小本買賣,也只養活得家小,用不著丫頭。」
阿七看了看他店鋪面,又看看他的衣裳,知他也是尋常,謝過之後失望地走了。尋常人家不用丫頭,大戶富家她又挨不近門檻,又有乞兒當她是來搶營生的,指使了癩皮狗咬她,阿七卻是膽大的,撿了石塊砸得惡狗一腦袋的血,夾著尾巴嗚嗚跑了。她自家也不敢多在此地逗留,赤著腳,逃去了臨水街,在那又遊蕩了一日,渴時捧了溪水吃,餓了便去討飲餅饅頭,夜間抱膝嗚嗚直哭,暗悔不該一人跑出來。
今日下午,黑雲滾滾,壓人頭頂,眼見便是一場暴雨。臨水街上行人店家為避雨,作了鳥獸散,剎時一街空寂。阿七不由怕將起來,正在那無計可施,便遇到了捏著扇,插著紅花,擰著腰的胡四娘。
二人打了個照面,彼此一驚:怎是她?
胡四娘將她一打量,驚問:「這不是李家的阿七,怎是這個模樣?」
阿七驀得見著熟人,拔腿欲跑,又回神來,忙上前求到:「四嬸救我一命,我與阿孃失散,摸不到家裡的路。」
胡四娘「誒」得一聲:「倒是可憐,平白無端遭了這劫難,幸是遇上我,與你家相熟。」
阿七鼻中犯酸,哭道:「求四嬸送了我家去。」
胡四娘疼惜:「唉喲,快收了淚,哭得人心酸。天要大雨,你先隨我歸家,明日我再送你家去可好?」
阿七感激不勝,謝了又謝,任由胡四娘牽著領她去胡家。
等到了胡家,胡四娘與她洗了個澡,又與她吃食,轉頭便翻了臉,要將她賣給客商,還道那客商家中百萬的家資。
萬幸沈拓與歪七趕來,令她逃過一劫。
何棲聽罷,度他臉色,問道:「大郎心有疑惑?」
沈拓道:「她身上衣裳簇新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