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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拉緊何棲的手,俯身看她緋色櫻唇,輕輕地親了一口,唇齒相依,妙不可言,令人難分難捨。
二人正在情脈脈、意綿綿間,便聽有人急扣院門,又捏了嗓子學鷓鴣叫了幾聲。
何棲聽了這怪聲怪調,嗤得別開臉笑出聲來。
沈拓被推開,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道:「這作派定是歪七哥。」
何棲看了眼瓢潑大雨,收笑斂容:「風雨交加,他來得急,定是有事,大郎快去應門。」
沈拓也疑心胡四娘那邊有了訊息事端,也不披蓑衣斗笠,冒雨開了院門。門外的歪七如一隻雨中的粘毛癩鼠,說不出的狼狽滑稽。
「歪七哥急雨過來,可是出了事?」
歪七往門內略站站,也不顧自己有如水撈,道:「都頭,那老婦豬狗不如,拐了個不過八、九數的小娘子進家,她那風月淫窟,骯髒場地,落她手裡不知要被如何糟賤。」
沈拓變色吃驚:「我只道她拉惡纖,保惡媒,再兼放利錢,倒不曾想她還是個柺子。」
歪七道:「她拐的那個,都頭也見過呢。」
沈拓問道:「不知是哪個?」
歪七道:「正是你家丫頭的阿妹,前幾日隨她娘來都頭家。」又搓了手挪腳道,「我劫了她阿孃的銀錢,那婦人當街哭鬧,母女二人不知怎麼失散了。」
這一截沈拓並不知情,懷抱橫刀,問道:「怎又落到了胡四娘手裡?」
歪七搖頭:「這卻不知,我怕出事,急急來告知都頭。」
沈拓不敢耽擱,與歪七一道趕去胡四孃的小院。二人見門扉緊閉,奼紫嫣紅花殘葉缺。沈拓道:「本想捏了實證再與這婦人算帳,與她個好果子,此番怕要打草驚蛇。」
歪七心道:這婦人引得那些好色之徒上門消遣,竟種了這些花,一場大雨落個乾淨,倒是可惜。道:「她作了柺子,大可捆了去官府。」
沈拓搖頭:「這些人慣犯,又做口舌買賣,滿嘴花言巧語,哪肯就此認罪,定要說得花開推脫。」他心下雖遺憾,到底還是救人要緊,胡四孃家中若有那等狂蜂浪蝶,誰知會做出什麼惡事。
沈拓不敢再耽擱,擂門叫開,若不應,便打算硬闖。歪七難抑心頭激盪,自己丑鬼羅剎,也做得英雄,當得好漢,行的義事。
二人等得片刻,院內寂寂無聲,唯有大雨傾盆喧囂。
沈拓當即抬腿踢開了門,院內衝出一個梳著低髻的瘦婆子,怒問:「賊子大膽,青天白日私闖民宅。」
沈拓不與她囉嗦,拿刀架了她的脖頸,逼問道:「哪個是賊?問你,胡四娘可是拐了個小娘子買賣。」
婆子認出來沈拓來,嚇得搖了搖,刀未出鞘,寒意卻如含鋒,顫聲道:「都頭饒命,都頭許是被人哄騙,生了誤會。」
歪七聽這話刺耳,怒不可遏颳了婆子一耳光:「老豬狗推得乾淨,胡四娘躲哪個地縫?」
婆子捱了一記打,又見歪七惡言惡行,不敢多嘴,只一雙老眼搭在那轉著眼珠想著如何推脫。沈拓心生不耐,剛要出言恐嚇,耳尖聽到屋內響動,棄了婆子直奔一側屋舍,用力摜開門,卻是一處佈置得精巧的香閨,垂珠簾,燃合香,案上擺著花糕,瓶中供著合歡花,屏風織著春睡圖。
一個肥頭大腦,錦衣著身的商客正陶陶然趴在地上,手裡拿著一支珠釵哄著藏在案幾下的阿七:「小娘子,鬧過便罷,你若肯出來陪我吃酒,我便將這支珠釵與你。」
阿七往後縮了縮,一臉的淚,不住地搖頭。
此情此景不堪入目,沈拓看得怒火中傷,上前將富客一腳掀翻,啃著他的胸口,怒道:「她才多大,你枉披人皮投胎做人。」
富客被踩得吐血,抱了沈拓的腿抖擻道:「好漢高抬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