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第3/5 頁)
,這讓她一瞬間覺得,自己不像被調笑了,而是被當做藝術品,賞析了。
她彎腰拾起自己那截竹竿,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心中生出幾個想法:
——這人衣衫布料上等,非富則貴。我若是出手揍了他,難保不會給寧家惹上麻煩。
——可他面生,定不是盧陵人。我教訓他一頓,將來天高地遠再不相見,也沒啥大問題。
——何況我若不教訓他,往後誰都敢調笑我幾句,我還怎麼當家!
念及此,寧清卓朝那人看去,冷冷喝道:“管好你的嘴!”手上的竹竿就脫手而出,朝著那男子甩去!
那竹竿打著旋朝著男子飛去,男子卻一動不動,只是微笑站在原地。就見竹竿堪堪砸入了他面前的水塘中,濺起了大片水花,溼了他的衣襬。
寧清卓冷哼一聲,趁眾人都在看那人,連忙撿了竹筏上的衣服,披在了身上,總算遮住了身子。又踩著水裡的暗樁,幾步跳上了岸。
沈鴻銳抖了抖衣襬上的水珠,又想說話,小廝連忙撲上去,拖住他的胳膊:“少爺!你可別再惹事!”
沈鴻銳被他掐得連退幾步,無奈道:“好好好,我安分閉嘴便是。”他扭頭看了看在岸邊指導小孩放水閘的寧清卓,忽然壓低聲音道:“你說,這個姑娘,可打得過京城周家那個刁蠻女?”
小廝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驚恐搖頭:“少爺,你、你想幹什麼?求你了,你就安生些吧!”
沈鴻銳眼中興味的光芒愈勝:“盧陵真是個好地方!山清水秀,風景宜人,物產豐富,交通便利。最重要的是民風奔放,姑娘熱情似火啊!本公子決定了,就在這裡住下!”說罷,哈哈笑著轉身離開。
寧清卓打了這一架,到底體力不支,便坐在一旁地上,看著寧家幾個小孩開閘放水。水閘很重,小孩們憋紅了臉。寧清卓很無奈。她也不想累著孩子,可寧家這情況……她實在找不出閒散勞力,只能委屈這些娃娃了。
沈鴻銳的家族破敗論還真沒錯。三年前,寧清卓爹爹前往關外販茶之時,不幸遭遇瘟疫過世,隨行的幾十人也全部喪命。寧家因此受創慘重,所餘之人多是婦孺老弱和寧家旁支,寧修平才有機會浮出水面,做了寧家族長。
這三年來,寧修平主要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將寧家家族的茶莊生意,牢牢握在了他一個人手中。前些年,因為本房叔叔還在,他不敢太過分,每年有給族人些分紅。可去年叔叔過世後,他便再無忌諱,將寧家其他人徹底排斥在外,一人獨佔了寧家的茶莊。
族人也曾經訴之官府。但兩年前,寧修平娶了盧陵同知的女兒。有著這層關係,官府更無人主持公道。寧修平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卻苦了寧家的其他族人。這人還貪心不足,將手伸向了族內的地產。
寧清卓就重生回了那時。再活一世,她的第一個念頭其實是帶著姐姐逃跑,遠遠離開盧陵,此生都再不要與孫劍鋒相遇。可當她看到寧家族人,看到爹爹為之辛苦一生的族產,卻終是無法安心做一個逃兵。
寧清卓決意不苟且偷生。去年冬日,積怨已久的族人群起反對寧修平,她便藉機奪了族長之位,一番爭鬥下來,總算保住了族人們吃飯的田地,止住了寧家潰散的勢頭。可現實與前生的不同卻漸漸顯現出來。
前世,寧修平佔了族田後,將田產賣給了盧陵大族陳家種棉花,族人們因此四散流亡,根本沒有現下族內忙碌的春耕景象,也沒有這幾個月的寧、吳兩家的搶水戰,以及高元緯與寧清卓的這場鬥架。
她似乎改變了族人上一世流亡的悽慘命運。那她的命運軌跡呢,是否也產生了偏差?
寧清卓還在出神,卻遠遠見著一隊官兵趕了過來,口中喊著“聚眾鬥毆”,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她不記得自己請過官兵。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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