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第4/5 頁)
分在水下,但是整個箱體因為吸水的作用都已經潮溼了。如果有指紋,我知道,只會保留在防水的膠帶之上。
這個紙箱並沒有像快遞那樣反覆纏裹,只是簡單地纏了幾圈,其目的也是封閉箱口。在膠帶的起始端和結束端,都沒有發現指紋。
我們知道,因為膠帶有較強的黏性,所以只要指腹接觸到膠帶面,就一定會被膠帶保留下指紋。即便是戴著紗布手套,也會在膠帶面留下棉布纖維。然而,林濤經過勘查後,一無所獲。
根據林濤的分析,沒有指紋的原因,要麼就是纏膠帶的人戴的是塑膠或者橡膠手套,要麼就是使用了手持式的膠帶切割器。因為現在快遞行業的蓬勃發展,越來越多的人使用物流快遞,所以家裡有一個簡易的膠帶切割器也很正常。
在我們準備開箱的時候,小組成員們坐著韓亮的大“卡車”來到了殯儀館院牆外的龍番河邊。
在林濤的全程錄影下,我用裁紙刀劃開了膠帶。
周圍的派出所民警異口同聲地發出一陣“喔”的聲音,因為不出所料,紙箱裡果真蜷縮著一具屍體。
我知道,這個“喔”並不代表驚訝,因為看到幾個法醫認真地勘查紙箱,民警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只是他們知道,在破案之前,他們有得忙了。
死者是一個男性,只穿了一條褲衩,身上黏附了不少類似灰塵、泥巴的髒東西,蜷縮在紙箱之內。
我從勘查車裡拿出一條屍袋,在地面上鋪平。然後招呼大寶、韓亮和林濤來幫忙,拽著屍體的兩個胳膊,把屍體從紙箱裡掏了出來。
屍僵已經在屍體的各個大關節完全形成,所以屍體在被放到屍袋裡的時候,仍然保持著他蜷縮的狀態,絲毫沒有改變。
“嘿,這倒是省事兒哈。”大寶說,“我們直接就把屍體挪解剖室去了,都不需要殯儀館的人幫忙了。”
“該走的手續還是要走的。”我張開戴著手套的雙手,朝紙箱內部看去。
紙箱裡面空無一物,但是在內壁上,倒是斑斑點點的有不少痕跡。
“彆著急。”我見林濤想開始對紙箱進行勘查,說,“內部沒有附著物,只有一些擦蹭痕跡,我覺得還是先屍檢比較好。”
“哦,好的。”林濤點了點頭說,“我不著急,屍體一會兒直接檢驗了,我就在物證室先看看紙箱外面究竟有沒有有價值的痕跡物證,裡面的我不動。”
畢竟是清晨,殯儀館還沒有正式上班,兩名值班員伸著懶腰從後門走了出來說:“就隔著一堵牆,你們自己抬進去就是。”
我笑了笑,沒有辯駁,等值班員把屍體抬進了殯儀館裡的解剖樓,我幫助林濤把大紙箱小心地抬進了解剖樓二樓的物證室。
大寶和我穿戴好解剖服,把屍體抬上了解剖床。從蜷縮的屍體側面看,死者大概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孩,膚色很白,一頭黃色的捲毛。如果屍體保持蜷縮狀態達到屍僵最硬的話,對於法醫來說是很頭痛的。如果說法醫經常會破壞屍體肩關節和肘關節的最硬屍僵的話,那麼想去破壞更大力度的髖關節屍僵,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破壞屍僵之前,大寶先看了一眼解剖室的掛鐘,說:“現在是早晨八點整。”
我點了點頭,示意大寶、寧文和我合力去破壞屍僵,把屍體放直。
幾乎所有的法醫都有習慣在觀察屍體現象之前先看好時間,這樣方便透過屍體現象提示的死亡時間推斷出死者死亡的具體時刻。
不過,我和大寶花了五分鐘,硬是沒有把屍體給掰直。因為林濤和程子硯正在樓上勘查紙箱,於是我招呼在一旁“觀戰”的韓亮和陳詩羽戴上手套來幫忙。胡科長則負責全程錄影。此時,已經沒有什麼性別之分了,即便是體力活,女孩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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