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第4/6 頁)
是不是心智不健全呢?我們再來看看現場情況。現場這些被翻亂的東西,有些衣物、被褥,甚至都沒有被開啟,還是疊好的狀態,一摞一摞地堆在那裡。在我看來,兇手不是在找錢,只是為了把東西拿出來而拿出來。那麼這個行為指向的心理,就是偽裝。兇手為了偽裝一個被翻得很亂的現場,而把櫃子裡的東西拿出來。一個會偽裝的犯罪分子,會是心智不全嗎?同時,我們看見壓在屍體上的被褥和衣物上都沒有黏附大量的血跡,這說明兇手在殺人之後,沒有立即翻找財物,而是在現場要麼休息,要麼觀望了一會兒,直到血跡乾涸了,才把東西翻出來。我們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我們是這個搶劫殺人犯,在殺完人之後,肯定是立即要翻動東西,尋找財物,好立即離開現場。而從這起案件的表現來看,並不符合搶劫的心理。”
我看了一眼韓亮,說:“今早,我還在和韓亮談論一起信訪案件的問題。那起案件中,死者身邊有八千塊錢沒被拿走,而家屬堅稱死者是被搶劫殺害了。顯然,留下一大筆現金,並不是搶劫犯的心理,家屬的說辭是無稽之談。在這起案件中,我們也可以看到,兇手沒有在殺人後直接找財物,甚至連保險櫃都沒試試能不能弄開。這起案件說明的問題和那起信訪案件中的問題異曲同工。那起信訪案件不可能是搶劫殺人,而這起案件一樣,兇手是為了殺人,而不是為了劫財。”
“我贊同。”林濤插話道,“從現場佈局來看,死者家的別墅是在別墅區的中央,樓不是最高的,門臉裝潢也不是最好的。如果搶劫犯能夠進入別墅區,為什麼要選擇死者家呢?沒有任何理由啊。”
專案組的大家都不說話,但我看得出來,他們的眼睛裡面都閃爍著光芒。我也知道,我和林濤這一變換思路,似乎把大家的想象力都給開啟了。
“如果是報復殺人,而且殺人之後還要精心偽裝,這案子可就有意思了。”榮支隊說。
“我看怎麼和‘死亡騎士’的案子一模一樣呢?”大寶說。
“當然,因為矛盾關係而導致的殺人,首先要考慮男女關係問題。”我說,“他的老婆孟建雲當然要作為重點調查物件。但是,我們即便知道兇手是為了謀人而不是謀財,也一樣解決不了兇手為什麼出入小區沒有留下影像的問題。”
“會不會是和鄰居發生了糾紛?鄰居殺人的?”有名偵查員說,“開始,我們覺得住在這裡的住戶是不可能劫財的,但是因為矛盾,可就不好說了。”
“這就需要你們調查了。”我說,“住戶並不多,逐個取手印來比對,也就一晚上的時間吧?”
“甚至,都要考慮是不是死者自己開著斯瑪特把兇手帶回了家,然後兇手跟著其他住戶的車混出去了。”林濤補充道,“在對鄰居進行調查的時候,也不能忘了這一點。”
“總之,圍繞因仇殺人這條線,我們要開展的工作還很多。”我伸了個懶腰,說,“你們辛苦,還要調查一晚上。我們明天上午對現場進行復勘,對屍體進行復檢,如果還有新的發現,我們再碰。畢竟有關鍵證據,我相信變變思路,一定會破。”
第二天一早,我和大寶一組,林濤和陳詩羽一組,韓亮和程子硯一組,各自進行自己的工作。我和大寶以及趙永法醫趕赴殯儀館,對屍體進行復檢;林濤和陳詩羽去了現場看看勘查有沒有漏洞;而韓亮和程子硯則重新研究監控錄影。我特地囑咐程子硯要認真細緻,從程子硯來我們勘查組辦的第一起案件開始,我再也不敢小看圖偵這個專業了,圖偵也有圖偵自己的技巧,比我之前想象的只是看監控要厲害多了,掌握技巧的人,比生手的人發現線索的機率要大多了。
屍體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因為全顱崩裂,所以整個面部都是變形的。死者的顳部面板有兩處不短的挫裂創,一移動屍體,還有血液從顱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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