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第2/4 頁)
地想想吧,我明天再來問你。真的值得嗎?”
“不知道你看得見嗎?”那人繼續說,“我努力地尋找,努力地思考,努力地去做,你應該看得見吧。不為別的,只為了你,只為了該有的結果。”
那人收回了胳膊,轉身向木門走去,腳步沉重,像是寄託了萬般不捨。
他輕輕地拉開木門,又回頭向案几望去。
光線把遺像完全照亮了,遺像上的笑容似乎更加陽光、漂亮。男孩子咧著嘴,大方地朝他笑著,露出了一口整齊的白牙。淡藍色的制服整齊而伏貼,似乎更增添了男孩子的俊朗。制服的左胸是一枚徽章,一枚線條簡單的徽章。
簡單的線條構成了一隻威武的獵豹,躍然在胸口閃閃發亮。
第一案河畔女屍
恐懼大都因為無知與不確定感而產生。
——戴爾?卡耐基
1.
春天的下午,陽光照進辦公室,暖洋洋的,讓人直打瞌睡。
辦公室裡的各位都在忙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情,我抱著一本信訪核查卷宗,怎麼也打不起精神。林濤在看一則“錯案”的報道,邊看邊低聲讀著網友們對警方的譴責。陳詩羽抱著閔建雄老師的《命案現場行為分析》吃力地學習。韓亮忙裡偷閒地玩著他的貪吃蛇。大寶倒好,看起來是在法醫論壇看帖子,但總能間斷地聽見他的鼾聲。
省廳的勘查組雖然每年出差時間佔一半以上,但是剩餘的時間也是要正常坐班的。過完年之後的兩三個月,省廳勘查一組似乎進入了工作的“淡季”,連續半個多月沒有出差,實在是很難得的平靜。
“明明辦案沒有絲毫瑕疵,卻要查這麼厚一本信訪卷宗。”我心裡暗暗想著。看著一沓沓基層法醫被紀委、督察部門調查的報告,我暗自替同行們委屈。不過轉念一想,相比林濤讀的那起被宣判無罪的案件裡的辦案人員,他們算是好得多了。
本著“疑罪從無”的精神,近年省內有幾起已決案件,因為當事人申訴而被提起重審,甚至有案件被再判無罪。這樣的案件被稱為“錯案”,會被媒體廣泛關注,當地的刑偵部門也會被譴責。
我們也參與會診了幾起案件,但是因為當年的技術有限,現場果真是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雖然刑偵人員、技術人員都能夠在內心確認案件辦理無誤,但是在法律的層面上,這些案件的證據鏈是不夠完善的。基層的刑偵人員願意尊重法律的精神,但也很害怕面對外界的指責。畢竟,很多人並不知道“法律意義上的無罪”不等於“事實意義上的無罪”。媒體一旦報道,總是把“法律意義上無罪”的犯罪嫌疑人說成“事實意義上無罪”的無辜群眾。他們不關心案件的核心爭議點,更關心警方究竟有沒有“刑訊逼供”。
“這案子不就是我們年前會診的那個嗎?”林濤說,“我覺得證據足以定罪。”
“你覺得有啥用?”我笑了笑說。
“殺了人被判無罪,出來還這麼囂張。”林濤恨恨地說。
“既然法院都不認定他是兇手,咱也不能亂說。”我說,“這是法律人的精神。”
“那就讓他這樣逍遙法外了?”大寶停下鼾聲說。
“這些事兒啊,對我們是一個警醒。”我說,“一來,要更加努力提升能力,保證每起案件都能尋找到關鍵物證去證明犯罪。二來,對每起案件的證據都要從多方面考量,一定要有完善的證據鏈,而不能僅僅關注孤證。”
“別價,您恁!”大寶學京腔學得捉襟見肘,“可別給我們上課了,我們就是覺得讓兇手鑽空子逃脫了法律制裁,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翻了翻手上的卷宗,笑著搖了搖頭,說:“咱們要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什麼天在看?做好你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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