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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還留著。
片刻的恍惚下,鶯鶯已經走到他的面前。
她今日的衣裙很漂亮,緋紅的裙擺晃動泛起層層漣漪,在皚皚白雪中像一朵嬌俏的花。天已經完全暗了,最後的餘暉與天際交融,鶯鶯借著最後的微光很認真注視著兆時,輕輕道:「淑妃說,是你命她去折磨姑母的。」
兆時臉上的情緒一點點斂去,已經受夠了『仰視』別人,他站起身扯唇,「所以?」
鶯鶯道:「她的話我不信,我只是聽你親口說一句,到底是不是你命她去折磨我姑母。」
微光散盡,在朦朧的暗色下,兆時沉默了片刻回:「是。」
啪——
話音剛落,緊接著響亮的巴掌聲落下,鶯鶯重重的扯了兆時一耳光。
兆時沒有防備,臉頰微側迅速泛起指印。從小到大,就算他再落魄時也沒人敢打他,眸底漩渦凝聚,他轉過頭拎起鶯鶯的領子,冷冷質問:「你是不是想死?」
鶯鶯眼中積攢淚水,她怒瞪著兆時完全不懼怕他,甚至還反手去扯他的衣領。
「景兆時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
鶯鶯拉著兆時靠近自己,她不如他高,就算是仰視這會兒也不輸氣場,「我最討厭的就是你的自大自傲和膽小!」
「你知道你為什麼爭不過欽容嗎?」
「就是因為你活得太自我,你永遠都在自己的世界裡,一受到傷害就畏畏縮縮躲在殼子裡不出來,拒絕所有人的靠近一意孤行。你想讓自己當個無情人,可在我眼裡你只是個最愚蠢的人,蠢到無可救藥活該一直輸給欽容!」
兆時聽不得鶯鶯拿自己同欽容比,他勒緊掌心的衣領冷戾溢位,「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景兆時你愚蠢的讓人可笑!」
這麼久來,鶯鶯記不清自己給兆時寫了多少封信,但凡他肯看一眼,就知道寶霞貴妃的死同她姑母沒有關係。
「你若真想知道你母妃是怎麼死的,就應該去問問你的好父皇,是他將所有的真相隱瞞下來,我姑母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
鶯鶯被兆時一下子推到在地上,長時間在雪中的站立早已讓鶯鶯渾身僵冷,她嗤了聲笑,「景兆時你自己說你蠢不蠢,你是不是想同欽容爭皇位啊,可你連殺害你母妃的真正兇手是誰都查不明白。」
「這樣的你拿什麼同欽容爭?」鶯鶯字字誅心,倔強的不讓眼眶中的淚掉落。
她對兆時失望了,是徹底了是失望了。上輩子的無情寡義讓她格外珍惜現世的朋友,可惜停留在回憶中的似乎只有她一個,她記憶中的少年終究是死了。
「你說的對,再見我們只能是陌路。」鶯鶯想起兆時走前對她說過的話,姑母是她的親人,她做不到兆時口中的不怪他。
鶯鶯今日引兆時出來,為的就是同他說清楚這些。如今該解釋的她都解釋過了,剩下的信不信全憑兆時自己。
遠處亮起排排燭光,映照入湖中模糊破碎。
不知不覺間風雪好像又大了些,兆時發上沾染了一層落雪。他僵直而立周身寒涼,面無表情久久凝視著鶯鶯。
鶯鶯打他的那一巴掌很重,過了這片刻仍舊火辣辣發著麻。不管鶯鶯說的是真是假,在鶯鶯說了那些話後,兆時驕傲的自尊心都不允許他低頭。
已經沒有在這兒待下去的必要,兆時跨過淑妃的屍體邁步向前,他沒有停留,只是在途徑鶯鶯時冷冷道了句:「這一巴掌就當是了昔日的情分,從此以後你就是欽容的太子妃,而我則是你口中事事不如你夫君的安平王。」
「再見面,本王不會再對你忍讓留情。」
所以,之前他都是對她留了情面嗎?
用袖子擦去眼眶中的淚,鶯鶯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