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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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不會不太好?麻煩人家了吧。”話是這樣說,但陶湘又有些心動。
她今天走了太多路,又忙活了大半天累得不行,一想到晚點還要走四十多分鐘的路返程,就生無可戀,能搭順風車自然最好。
王愛國聞言一口應承下來:“不麻煩,他是我們屯裡大隊長的兒子,人很好的,我去跟他說。”
同為知青,王愛國倒像是已經融入了王崗村的集體,人緣出人意料好得不行。
只見王愛國領著陶湘去供銷社旁路邊找歇息的拖拉機手說了聲,對方瞧了陶湘一眼,十分爽快地一口答應了,就連順捎帶上她的五位旮沓屯同伴的提議也沒有異議,果真好說話得很。
這讓陶湘多少有些感慨,要是自己也同王愛國一樣去了王崗村,或許也就沒那麼多糟心事了。
等最後一個知青上了車,時間已經將過五點,天邊絢麗的彩霞照耀著大地,拖拉機上滿是語笑喧闐。
託陶湘的福才能上車的五個知青倒是沒有再露冷臉,他們
“咯咯咯”旮沓屯的雞鳴兩聲,側邊屋裡漸漸傳來陳阿婆起身去開四合院大門的動靜,老年人都覺少,農村裡的尤其勤快。
早秋微涼的晨風從窗眼裡瀰瀰透進,就著不甚明亮的光線,被吵醒的陶湘看了眼手錶,方才五點過半,她就這麼度過了第一個夜晚。
鄉下農村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更是捨不得浪費一丁點蠟燭煤油,昨夜陶湘吃過晚飯與陳家祖孫倆閒聊過兩句後,早早地就摸黑上了床,不知不覺間一覺睡到現在,睡得還算踏實。
眼見時間還早,睡意猶存的陶湘縮在自己狹小卻軟和的被窩裡,蒙著耳朵剛想著再睡個回籠覺,卻只聽得與床一牆之隔的後牆外隱隱出現老人咳嗽與走動的聲音。
那聲音清晰,彷彿近在咫尺,陶湘嚇了一跳,連忙裹著被子坐起來,探頭往小窗外看去,但並沒有看見什麼,視線被低矮雜亂的茅草遮掩住了。
那是一座位於四合院後頭的廢棄牛棚,毗鄰著陶湘的小隔間,因著位置關係,白日裡並沒有被發現,現在一看裡頭儼然似是住了人。
如此一嚇,陶湘的瞌睡蟲頓時跑了個乾淨,她坐擁著被子懵了會兒,決定起來先上趟廁所壓壓驚。
從昨天到現在,這是她下了火車第一次方便。
如今農村流行集體經濟,旮沓屯裡私養家禽的人家極少,因此作為肥自留地的免費物料,人糞是家家戶戶不可多得的寶貝。
四合院裡陳家與趙家的茅房是分開的,陳阿婆家的在進四合院門口旁的小角落,用一塊半灰不黑的油布圍著,裡頭挖了一個小坑,半埋著一隻糞桶。
糞桶裡半滿不滿地積累著大半穢物,看上去有幾天沒倒的樣子,稠稠的黃水讓人直面驚恐。
捏著兩張草紙的陶湘見狀臉色開始難以言狀地發綠,但條件就是如此,總得要習慣,好在天氣已經轉涼,起碼沒什麼臭味,不然還要糟糕。
好不容易解決完人生大事,陶湘憋著一口氣從裡面跑出來,睡了一宿沒解的兩條□□花垂在耳側,像極了兔子的耳朵。
先起的陳阿婆還在擺弄著西廂門前土製的灶臺,見陶湘起了,她連忙問道:“陶知青,今天早上想吃啥?”
來旮沓屯的六位知青姓氏都不一樣,因此屯裡人索性統一用姓加知青的形式來稱呼這些城鎮出身的青年。
“都行,阿婆你看著做吧。”只穿著一身襯衣與寬褲的陶湘想了想又說道,“對了阿婆,那些火車上帶下來的吃食時間都有些長了,你今天要不多熱一點,咱們儘快作幾頓吃掉,省的壞了吃得肚子疼……”
初次相處,陳阿婆小心到幾乎稱得上嚴苛,陶湘帶來的稍微稱得上體面的吃食,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