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更(求月票!)(第1/3 頁)
半夜三更,這頓飯吃完,後遺症很大。
大夥圍在桌前,就像忽然間不累不困了似的,不願意散去。
郭老二咂咂嘴品著嘴裡的香味,笑道:「都給我吃齁住了。」
他大哥笑罵:美得你,還齁住了,咱多半個月沒怎麼吃鹽了,吃一頓就能齁住?
附近聽到的幾個漢子呵呵笑,還有誇張的說不能蹲著了,得站起來,肚子太飽,蹲不住。
王婆子和她的姐姐妹妹感慨,問馬老太:「你說那蘑菇,咋恁香,跟肉一個味兒,我吃著比肉都好。」
馬老太覺得她和王婆子沒什麼共同話題,因為她吃的是三兒給夾的雞大腿,吸溜吸溜牙裡頭:「是嗎?我塞牙了,這肉吃的,說不吃不吃的,我三兒非得讓吃。」
郭老太隔著馬老太,和王婆子道:「你還撈著乾的了?你下筷子挺快呀,我一塊蘑菇也沒吃著,喝的湯。我跟你說,湯也好,你沒喝著湯真是,那鮮亮的。」
至於高屠戶說話就粗了,他是和二兒子高鐵頭出去上廁所時,一拍肚皮放了個屁時感慨了這麼一句:「肚裡沒好食,放屁都不臭。你聞聞,這才叫屁嘛,這臭的。」
高鐵頭瞅他爹哭笑不得。
也不知是誰開頭起的哄,說吃的太飽,壓炕頭子會睡不著,非得讓宋福生給大夥開個短會,讓給講兩句。
宋福生笑,一個個燒包的,才吃三個大餅子就能壓炕頭子睡不著覺?這要是讓一人吃只整雞還活不了呢。
說白了,他了解,大夥就是心情啊,太激動。
一個個又沒啥文化,不知該怎麼把這心情往外表達,吃飽了渾身有勁又不能出去悶頭幹活,應該是覺得活得忽然很有奔頭,說又說不清,道又道不明,就想借著他的口講幾句。
「好,我給大夥簡單講兩句,講完就都給我睡覺去,別瞎興奮。」
發現大家要鼓掌,宋福生趕忙擺手壓了壓,大半夜了,低調。
「其實呀,也真是閒話幾句。
你們說說,養兒女咱圖啥?就是希望趕明兒也能像今兒個似的。
過年都沒這麼心裡暖和。
就希望他們往後,他們能惦記著爹孃好衣裳沒穿過,看見好布料了,有那個閒錢給自個買的同時,給爹孃也扯塊布。
兒女吃好的時,心裡能惦記著,我爹孃還沒吃著,給我爹孃送一些。
這叫心裡裝著咱們,咱就圖這個。
所以說今兒這事兒,明兒,見著娃子們真不能打,別大呼小叫的記住沒?別傷了孩子們的孝心。」
大夥聽完就悶頭笑。
王忠玉說:「三哥,你放心,這還打麼了,咱吃都吃了,不佔理。」
宋福生點頭:「對,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不佔理,你打他也不服。大夥要是實在心疼銀錢,聽我的,把這事記著,下回要是還敢做這麼大主,你借著逮理的時候打他兩遍,打狠些。」
女人們拾掇完飯碗,幫忙把飯碗刷好,進屋正好聽見這句,也憋不住面上浮現了笑容。
宋福生回屋前問白掌櫃:「你怎麼還不睡覺?」
白掌櫃說睡啥睡,最多迷瞪一個多時辰就得起來張羅。
宋福生問他張羅啥,有沒有他們能幫忙的。
白掌櫃沒回答,賣了個關子:「你們快屋去,聽我的,明個趕路最好睡到天亮,累兩天了,人受不了。」
這天晚上,雖然很多人還是睡在地上,但是身上蓋的卻是娃子們給炕過的被褥。已經不暖和了,但起碼不潮。
雖然很多人身上臉上有傷,也累的老太太們得扶住腰才能爬上炕,但是當被子蓋在身上的時候,累的連翻身也懶得翻身,心裡卻很踏實。
桃花她們比大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