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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錦沒有辦法,只好留在屋裡,跟惇妃說說話,看她刺繡。
也不知道是她天賦異稟還是別的什麼,竟然越看越覺得舒服,有一種小學裡玩顏色塗鴉的快樂,「額捏繡的真好。」
「你才知道啊?小沒良心的,額捏給你做了這麼多,竟然一個都沒放在心上?」惇妃朝她嗔笑一下,抱怨道:「白瞎了額捏的一片心意。」
「誒?」珠錦很驚訝,「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惇妃反問了一句,忽而沉下臉來,沒有說別的。片刻之後,她重新對珠錦展露笑顏,只是笑容不再像剛才那樣輕鬆,「不知道就算了,今兒額捏親自繡給你瞧瞧,看看額捏的手藝。」
珠錦看著惇妃的一雙巧手,有些羨慕,「我什麼時候才能學刺繡呢?」
「等你把書畫學得差不多,就可以學刺繡了,還能自己弄幾個新鮮花樣,閒著無事打發時間。」
「等回宮之後,我想學畫畫!」
珠錦看著惇妃繡了一下午,晚飯時候容妃過來,跟她們一起吃的,吃飯之後又聊了會兒天,直到太陽落山,容妃才回去。
珠錦早早地洗漱完,爬到了床上,抱著被子替汗阿瑪和皇瑪法默哀。
木蘭圍場的星夜很美,草原空曠無垠,彷彿伸手便可觸到星辰。
春日草蟲不少,並不死寂,偶爾有窸窣聲音發出,遠處也會有鳥獸的鳴叫。
雍正身側安靜極了,那些弱小敏感的蟲子似乎能感覺到他的到來,沒有一隻敢靠近。
自從來到木蘭圍場之後,雍正就發現了自己身上的變化。
所以真的是因為他的情緒過於激盪,魂體才變得強大,能被十七阿哥和弘曆看到嗎?
雍正在月光下行走,不一會兒來到了乾隆的帳篷。
皇帝的帳子外面守衛森嚴,透過帳門能看到裡面的人影。光線很亮,弘曆還沒有入睡,也不知有幾人在裡面伺候著。
外面的軍士看不到雍正,他輕易繞過防守,從帳門處穿過,外面的人只感覺到一陣冷風吹過,背後發涼,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接著便與尋常一樣,沒有再感覺到異常。
出乎雍正意外,裡面只有乾隆一個人,宮女太監都不在。他在乾隆身側停下來,像小時候檢查兒子課業那樣,看了一會兒。
雍正原以為弘曆熬這麼晚,是為了處理朝政,走近之後再發現不對勁。他面前擺的不是朝臣們的摺子,手裡拿的也不是硃砂筆,而是普通的毛筆。
雍正看了一會兒他寫的字,發現也不是最近發生的事兒,似乎都有些年頭了。
他忽然意識到了兒子在幹什麼,有些無語。
他顯現出身形,頗為複雜地喊了一聲,「弘曆。」
乾隆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把手裡的紙抓到手裡,團成了一個球。紙上的墨水還沒幹,濕乎乎地沾在手心,冰涼的溫度讓乾隆立刻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訕訕喊了一聲:「汗阿瑪。」
「朕早已清楚你做了什麼,不必如此費心。」雍正沒以為乾隆是在炫耀自己——有什麼可炫耀的?給他五十年,他絕對比乾隆做的更好。
乾隆這樣的行為,在雍正看來,更像是在向祖宗匯報工作,他能理解乾隆的緊張,柔和了聲音,「你的功績,朕都看到了,差強人意,只是仍有諸多不足,需要改進。朕聽說前不久,你辦理了直隸的一個叫周尚親的知縣?」
「是,原來汗阿瑪都知道了。」乾隆笑道,「朕常常思考明末舊事,大清的貪官汙吏要除掉,鬧事的奸民也不可留。故而在查明真相之後,連下八道旨意,將案子判出結果。」
年邁的乾隆對雍正而言是陌生的,他記憶裡的兒子才二十四歲,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與現在的風燭殘年相去甚遠。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