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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這個道理,只是和珅聰明,向來主意很準,和琳一直對和珅唯命是從,事實也是如此,他與和珅一文一武,穩步升遷,很快就會做到文官和武將之首,完成少年時的心願。
和琳比和珅小了幾歲,和珅對他來說,更像是父親,不止照顧他的日常起居,還教導他學業。他從來沒有想過反抗和珅的權威,也沒有想過和珅的對錯。
珠錦說:「您戰功顯赫,想來可以將功折罪,不會受到嚴重的懲罰。但是阿瑪可就未必了,他做出的功績,可有不少都是摻雜著百姓的血肉,功勞或許有,但絕對比不上過錯。在他做這些事的時候,您為什麼不勸著他?您難道不清楚,欠債還錢殺人償命的道理嗎?」
這話說的就過分了,對和琳而言,堪稱誅心。
和琳過來是為了商量對策的,看到珠錦之後怒從心中起,先把她說了一頓,話題莫名其妙就歪成了到底是誰的錯,最後又變成了和琳的錯。
和琳是個武將,思辨能力比不上和珅,很快就被珠錦帶到溝裡去了。他覺得有哪裡不對,理智地避開這個話題,「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剛才說已經進宮面聖,皇上那邊怎麼說?」
珠錦也不再糾纏,「自然是秉公辦理。阿瑪的同黨,也都會一網打盡,您最好早些做出準備。」
珠錦剛才說的都是真心話,和琳的戰功也就比福康安差一些,有時候他還會和福康安合作,算是武將中數一數二的官員。
而且貪汙受賄的事情,和琳雖然也沾了,比起和珅就差了很多,而且許多事情都不是他親自經手的,應該不會論斬。
但他是和珅的親弟弟,乾隆怕和珅黨派勢力反撲,自然也要把和琳控制起來。
「您這段日子最好別亂走,也不要再見其他人,我是為了您好才有此一言。」珠錦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紅著鼻子對和琳道,「汗阿瑪大概早就派人盯著你們呢。」
和琳想明白珠錦話裡的意思,心中一冷,背後發涼。
確實有這個可能!
只要派人看著和府,劉全去跟什麼人接觸過一目瞭然,他也逃不了。恐怕那些能派上用場的人脈,早就被乾隆發現了!
他六神無主,只能向珠錦求教,「公主覺得我該怎麼辦?」
「等。」珠錦說,「什麼都不要做,只管等。」
和琳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照做。
他離開和府,回到自己府上,從此閉門謝客,誰也不見。偷偷過去找他,企圖尋求出路的人吃了個閉門羹,思考著要不要投靠別人,結果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被血滴子抓進了獄中。
珠錦與豐紳殷德也在等。
和珅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豐紳殷德心裡急得很。馮氏也發現了不對勁,向劉全問過話,清楚前因後果之後,反倒比豐紳殷德更加鎮定。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日了,只是可惜了十格格,跟著我們一起受苦。」馮氏態度依然溫和,在這個時候有一種臨危不懼,大義凜然的氣質,讓豐紳殷德心中堅定了很多。
珠錦說:「額捏還說這些做什麼?都是一家人了,再提那些沒影的事兒,反倒讓我覺得疏遠了。」
「是額捏不對,說錯了話。」
珠錦道:「阿瑪會有今日,與汗阿瑪脫不了關係,與我也不能說完全無關。說來說去,他也不過是想討汗阿瑪歡心而已。汗阿瑪糊塗,到底是皇帝,沒人敢挑他的不是。」
豐紳殷德和馮氏都心道:也就你敢說他的錯處了。
珠錦把府上自個兒的嫁妝,還有馮氏的嫁妝,以及和珅這些年的俸祿列了個單子。弄得差不多之後,紀曉嵐帶著人來抄家。
紀曉嵐是個溫和的中間派,與和珅並無太大恩怨,抄家時也不粗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