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 第68節(第2/2 頁)
風神智都被牽著走,無力地低喊:“哥哥……”
遲野的舌頭鑽進耳孔,攪的夏允風捂著嘴亂顫,像被細雨打溼的花瓣。
他弄了很久才放過夏允風,小孩兒的左耳異常敏感,光是弄這裡就能讓夏允風控制不住的哭。
夏允風躲在遲野懷中抽泣,今天
診室裡,夏允風配合的接受各種檢查,問什麼說什麼,讓做什麼做什麼。
事到如今,他無需再藏著掖著。只是他看上去很遲鈍,提線的木偶般,一個指令才會動一下。
他看著醫生的嘴巴,幾次無法理解對方在說什麼,明明七歲起他就能夠讀懂別人的話了。
夏允風的耳朵最近不太舒服,那天回瓊州的飛機上就在痛,落地後倒是不疼了,可他聽不見了。
他沒告訴任何人,聽不見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的事,像忽如其來的天氣變化一樣,晴時好,雨時壞,捱過冬天,春天會好一點,夏允風根本不怕這個。
醫生給夏允風做聽力檢查,詢問他過往病史,夏允風平靜的說了一些,講到幼年時某次發燒,病情反覆拖了很久,好了之後就這樣了。
醫生問他後來的症狀,夏允風簡簡單單的概括,並不全聾,天氣惡劣和感冒發燒時要差一點。
他所謂的“差一點”是溫和的說法,實際上等同於聾子。
醫生判斷夏允風幼年那次發燒引發了中耳炎,因為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所以留下後遺症。他的左耳聽力只有兩成,右耳稍微好一點,但也不及正常人。這次失聰是飛機氣流影響,再加上北方天氣寒冷,誘發的急性中耳炎,所幸發現及時,否則還會雪上加霜。
醫生給開了藥水,讓夏允風回去滴耳朵,離開前說:“耳朵很寶貴,不要不當回事。”
從診室出來,遲野始終牽著夏允風的手,人來人往的醫院裡,各人有各人的病痛。
掛號機前,夏允風仰臉看著遲野:“再掛個號。”
他不黏乎了,可也算不上冷淡。
遲野掛了骨科的號,重新排隊等候。大廳裡的座位坐滿了,倆人站在窗前,救護車閃著燈嗚嗚駛過,倒映在眼睛裡閃著異樣的光。
“生我氣了嗎?”遲野問。
夏允風沒有看他,可能沒有聽見。
遲野把他的臉轉過來看著自己:“要再加一條,生氣不能不理我。”
夏允風怔了幾秒,搖搖頭:“我沒有生氣。”
他是真的沒有生氣,遲野是為他好,擔心他,他怎麼生的起來氣。
夏允風的目光在遲野唇周停留幾瞬,緩慢滑開,自上而下的望著窗外。
“我沒想過讓你知道。”夏允風淡淡開口,“我已經習慣了,不太會影響我的生活。”
瓊州島天氣一直不冷,入秋後那幾場雨的確有些影響,但也沒到全聾的地步,雨停會恢復一些。如果是在山裡,這個季節他基本活在無聲的世界裡,這種狀況要一直持續到來年開春。
遲野的手落在夏允風的後腦上,輕輕地揉他的頭髮絲。
也是在這個瞬間,遲野發現夏允風不止是長肉了,也長高了。一直被他嘲笑的,長不高的男孩,就在不經意間長大了。
“只是因為感冒?”遲野不用把話說的很大聲,動動嘴就足夠夏允風理解他的意思。
夏允風眼睫一顫,半晌,很輕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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