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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卻和她同向挪動腳步,擋住了她的去路。「公主昨日還故意誘朕見面,利用完朕就跟耗子避貓一樣避朕避得遠遠的了?」
崇光當然不肯承認自己昨日是故意的,一口否定:「容兒怎麼敢?陛下誤會了。」
「難道是李雲福從如玉那裡聽錯了?」皇帝雙手負在身後,仰頭笑道,「不是公主昨日給朕傳話,有話要和朕說的嗎?方才,朕遠遠地看見了公主,特意將人都支走,早就站在這裡等起郡主。此時,無人打擾,公主不妨說來聽聽。」
崇光看了看四周,道:「此處不適合說話。」
「那換個地方,朕今天有的是空閒和耐心。」皇帝並不挪動身子,而是下巴向她身側的樹叢中揚了揚:「右轉!」
皇帝的語氣不容反駁,目光又咄咄逼人。崇光只好灰溜溜轉過身子向右,茂密的林木中,一條被人踩實了的小路顯出來。
「穿過去!」皇帝再次命令。
這小路崇光知道,也不是第一次穿了,小時候穿過無數次,穿過去一直走到盡頭,就是佛堂附近。雖然她心裡極不情願,但腳下早已不聽使喚,向前邁了出去。
皇帝隨後跟上。
這路是從一片旺盛的花木中踩出來的,幽閉得很,穿進去後崇光發現不僅要注意腳下叢生的花藤,還需自己分花拂枝,由此可見許久沒人再從這裡穿過了,不過尋常誰會偷偷摸摸地走這種路。
穿過去時,還是費了些力氣,鑽得滿頭滿身綠葉紅花,出來後,崇光也沒急著去撣去身上的花葉,先四下張望附近有沒有值守巡邏的宮中侍衛,幸好,並沒有人。
皇帝接著從她身後鑽出來,伸手拈去她肩上的葉子道:「別看了,朕將這裡的人支走了,放心往佛堂裡去。」
崇光愣了一愣,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皇帝已經走到前面,頭也不回地催促道:「快跟上!來都來了,公主可別想著撒腿跑。」
崇光跟著皇帝走進了佛堂,每次抬腳邁進佛堂的門檻,在這裡發生過的往事便歷歷在目,皇帝的問話很快將她的思緒拉回。「今日若不將昨日要說的話說清楚,朕是不會叫你出去的。」
崇光已經都想好了要說什麼了,猶豫著,提醒皇帝道:「陛下登基已有三載,膝下,至今……仍無一子半女,不知可曾仔細想過是何原因。」說出最後幾個字時,看見皇帝一副驚詫而哭笑不得的神情時,不自覺地將聲音壓低了,說得特別沒有底氣。
皇帝似乎是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竟然笑得難以合住嘴:「容兒到底想對朕說什麼?」
「沒什麼。」崇光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好的理由和措辭,好像怎麼提醒皇帝聽起來都會怪怪的。崇光乾脆不去直視皇帝,瞅著乾淨的地面道:「容兒只是想到了社稷的延續和昭國的未來,所以,鬥膽在陛下面前多兩句嘴。」
「朕明白了,」皇帝忍俊不禁,「你是在懷疑朕的龍體。」
「怎敢?」崇光撐大了一雙無辜的杏目,望著皇帝急忙辯解:「其實容兒的意思不過是,陛下不該再繼續獨寵靜妃一人了,為了江山後繼有人,雨露均霑才是!也許是因為靜妃命中註定無子,」話一出口,崇光就後悔了,這明明是太后才有資格說的話,她在這裡說三道四,皇帝會不會起疑?會不會生氣?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其實在隱隱生疼。她雖然嫉妒靜妃,但讓皇帝不要繼續獨寵靜妃卻沒有半點私心,早上聽見了太后和王嬤嬤的對話後,她就一直在想這件事情。縱然與皇帝成不了夫妻,她也不願看到他因無子、江山後繼無人而抱憾終身。但太后是她的姨母,她不可能直接告訴皇帝真相。她接著又道:「還有,容兒聽太醫說,一些補湯適量就夠了,不必每天喝,喝多了會適得其反。」
皇帝聽她叫他雨露均霑時,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