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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卻沒頭沒尾、出人意料地來了句:「你說,是不是這天下的女子都想著做皇后?縱使不愛皇帝,只是看著那個位子也有人會想得發瘋?」
黑衣男子笑道:「那當然了。」
「我看未必,有人就不見得稀罕。」「三爺」自嘲一笑,揮動馬鞭向山下急馳而去。
未時,丁太傅入宮求見皇帝,卻得知皇帝一下早朝便去了安平侯府,心下感嘆:真是巧了,自己從安平侯府喝完茶出來後就往宮中來了,怎麼在安平侯府沒見著陛下?
皇帝還是吳王時,娶的吳王妃乃是安平侯劉靖的女兒劉萱,安平侯膝下僅有兩個孩子,女兒命薄,當了王妃沒多久就去了,剩下一個兒子,安平侯愛之如命,理所當然地上奏皇帝封了世子,安平侯世子文武雙全,為人坦蕩,同齡人中亦是出類拔萃,在妹妹劉萱嫁給吳王前,就與吳王稱兄道弟。
丁太傅出宮沒多久,正是日頭濃烈、汗水濕衣的時候,皇帝從宮外回來,身邊跟著安平侯世子劉茂。
皇帝不急著更衣,匆匆入了明德殿,安平侯世子後腳跟了進去。
送茶間隙,趙倫聽見皇帝和安平侯世子正在議論太尉衛英私自調兵一事,便豎起耳朵聽,只是怕皇帝起疑,不好長久停留在殿中,準備退去殿外,皇帝突然出聲喚他:「過來替朕把磨研了。」
安平侯世子睨了趙倫一眼,似有忌憚,沒說下去,皇帝出聲:「衛英的事,你接著說。」
「太尉接到急報,說烏孜國王君上月同臨近部落首領聯絡頻繁,且連續幾個深夜召集了各大營的將領至王宮中秘密會談,遂斷定烏孜國有反叛之心,恐其突然夜襲臨城永夜,於是私自調遣了一支精銳軍隊前往永夜駐紮,予以震懾。此舉確實未經陛下旨意,但也是事急從權,若等密報呈至陛下,由陛下下旨,恐怕永夜城已遭夜襲。」
皇帝冷哼一聲,道:「若密報先呈給朕,再到朕下旨,也不過半柱香的工夫。」
「依臣對陛下的瞭解,恐怕……不止。」
「你就如此肯定?」皇帝並不惱,反問。
「因為陛下憐愛黎民百姓,始終主張議和,不動干戈。」
「眼下烏孜沒有動靜,又如何斷定其是沒有謀反之心還是被太尉調去的精銳震懾才不敢動作?」
「陛下有此想法,說明陛下心存仁義,尚不想斷定烏孜有謀反之心,那不妨派使臣前去一探究竟。」
皇帝思忖片刻,又回到最初的話題:「衛英私自調兵一事,依你之見,該如何處置?」
「不好處置,臣前面已說了,確實是私自調兵,但又是事急從權。」
皇帝笑道:「朕在問你,你卻又把問題丟回來給朕。」
安平侯世子答:「這種問題,臣實在不敢回答,也不知道如何處置,陛下睿智無雙,這種問題怎麼難得倒陛下?」
「你拍馬屁的本事見長。」
「謝陛下誇獎,臣說的都是心裡話,陛下今日可是叫臣佩服得五體投地,臣該謝謝陛下今日沒要臣這顆腦袋,那山泉水,陛下若是不喝,臣就帶回府裡去了。」
皇帝聽他提起山泉水,不由想起寺中親眼撞見的那兩人樹下親密的一幕,心中頓時不快,面上卻仍是笑道:「賜給你了。」
安平侯世子告退。
趙倫研好了墨,向皇帝交差,皇帝聽見了,點了點頭,卻不說話,只是雙目直直盯著昨日翻找過的那一堆書卷。天氣炎熱,汗水順著皇帝的額際淌落,皇帝渾然未覺。
「陛下想拿什麼書?可還是想找先帝留下的東西?奴才願意為陛下代勞。」
「不必了,你出去吧。朕想一個人待會。」
看得趙倫出殿,皇帝取了一卷畫軸,鋪開時伴著一陣淡淡的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