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第1/2 頁)
“自然不知。”傅容笑道,“不然,咱家如何能做這個人情,又憑什麼說動魏國公,幫伯爺這個忙?”
“勞煩傅公公。”
“不敢。”
傅容笑道:“能幫上伯爺的忙,是咱家有幸。伯爺無需這般客氣。”
話落,自袖中取出一本小冊子,研墨抄錄下兩頁,當著顧卿的面,裝入信封,用火蠟封好。
傅容喚來長隨,道:“送去魏國公府,記住,交到左長史手上!”
“是!”
長隨退下,不消片刻,有家人來報,應天府府丞和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投帖拜訪。
傅容明白,這些人想見的不是自己。
“伯爺是什麼意思?見還是不見?”
“顧某旅途疲憊,還請傅公公幫忙。”
“咱家明白了。”
傅容收起名帖,喚來束鈴為顧卿引路。
“伯爺暫到東廂歇息,咱家去打發了他們。”
平時不上門,這回主找來,八成是要打探訊息,要麼就是知道了長安伯的身份。
傅容冷笑兩聲,好不容易等來這個機會,豈容他人攔路截胡。
咱家忍夠了,誰敢擋咱家回神京的路,必不會輕饒!
當日,鎮守太監府大門緊閉,一連幾波人都被擋在門外。直到魏國公府來人,傅容才下令開門。
半個時辰後,國公府家人離開,鎮守府再次緊閉大門。
翌日,天未亮,一輛馬車從鎮守府側門行出。車旁護衛仍是緹騎和番子,均改做鎮守府家人打扮,一路馳往刑部大牢。
守門的獄卒早得吩咐,見護衛遞上腰牌,立即引路。
只不過,人不能都進去。
“非是小的不識好歹,斗膽為難大人,實是規矩如此。”
眼前人一身圓領窄袖長袍,玉簪束髮,單看相貌裝束,實在認不出官居幾品,獄卒言行更加小心。
聽獄卒之言,顧卿舉起右臂,止住隨緹騎番子,只帶一名校尉入內。
“快些帶路!”
校尉按刀怒喝,獄卒擦擦冷汗,連聲道:“是,是!請隨小的來。”
步下石梯,腐朽烏糟之氣沖鼻。
牢房無窗,越向裡走越是陰暗。白日裡,仍要以火把照亮。
戴銑被舉發勾結匪徒,依明律,是大罪。身為朝官,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此刻,正關押在死囚監牢,官袍烏紗均被除下,雙手雙腳鎖著鐵鏈,鬚髮蓬亂,額頭還有兩抹血痕。
聽到聲響,猛然抬頭,見到站在牢門前的顧卿,想要站起,卻是力不從心,只能啞聲道:“本官無罪!勾結海匪者另有他人!”
“閉嘴!”
噹的一聲,獄卒持棍狠敲牢門。
江南之地,尤其江浙福建百姓,對海盜倭賊深惡痛絕。
戴銑勾結海賊,證據確鑿。大牢裡的囚犯,看他的目光都極是不善。非是牢門阻隔,怕要撲上來活活撕了他。
“開門。”
獄卒有些猶豫,被校尉一瞪,想起昨日來人的吩咐,終於取出鑰匙,開啟牢房。
“你且退下。”
“是。”
獄卒離開,校尉主動站在牢房門口,手按刀柄,擋住旁人視線。
顧卿走到戴銑跟前,自袖中取出一枚牙牌。
戴銑費力抬頭,看清牙牌上的印刻,倏地瞪大雙眼。
“你、你是北鎮撫司千戶?”
“是。”
顧卿彎腰,黑色雙眸彷彿無機質一般,清晰映出戴銑驚愕的面容。
“本官奉旨南下,即為肅清江南匪患,抓捕勾結海盜之人。戴銑,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