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第1/3 頁)
遇上老資格的勳貴,或是祖上有免死金牌的功臣子弟,馬鞭一揚,分鐘教這對滾刀肉重新做人。
相比之下,東廠則要低調得多。
在神京,無論官員勳貴還是錦衣衛,聽到東廠兩個字,都是皺眉。換成南京,別說顆領班,就是鎮守太監傅容,行事都要小心再小心。
多年蒐集到的證據,要借高鳳翔的手上呈天子,足見南京鎮守太監一職,面上好看,內裡空虛。傅容手中的權利,甚至比不上江浙福建同僚。
說句不好聽的,花架子。
地位權責不同,註定廠衛吃不到一個鍋裡去。
今時今日,見緹騎番子行在一處,共同護送一輛馬車,如何不讓城門衛吃驚。
“百戶,時辰到了,再不開皇城門,上邊怕要怪罪。
“開門!”
吃驚歸吃驚,不能真將人攔在城外。
城門官快步走下城樓,待門閘拉動,城門開啟,親自查驗來人關防路引。
“我等自揚州府來,持揚州鎮守太監印信,拜見南京鎮守太監傅容傅公公。”
護衛的番子上前,並未下馬,只從懷中取出路引,出示印信。
“揚州鎮守?”
“正是。”
印信等物沒有問題,城門官轉向青縵馬車,問道:“車內何人?”
“京城來人。”
這個京城,自然不是應天,而是順天。
“可請當面?”
“你……”
番子剛要發怒,青縵拉起,車中人露出面容。
金繡白澤服,金緣烏紗,腰束玉帶,佩一柄繡春刀。
劍眉星眸,膚如玉色,通身的貴氣。
饒是見多宗室勳貴子弟的城門衛,也不禁看愣了一下。
“吾乃長安伯顧靖之。”
一句話,青縵再次垂下。
顧靖之?
名字耳生,看冠服,至少是個伯爺。
無皇命,藩王不得離開封地。同理,兩京和中都的勳貴,也不能擅離。
長安伯遠從北來,唯一的可能,即是身負皇令,說不得就是南下辦事的錦衣衛。
如果真是錦衣衛,裡面怕是有些門道。聽說前些日子,揚州出了大事,有盜匪不開眼,截殺廠衛。
剛剛掃過一眼,這位伯爺,氣色貌似不太好……
城門官心神飛閃,疑惑接連湧上心頭。見番子和緹騎神情不善,終沒敢多問,查驗過腰牌,便讓路放行。
馬車進城後,城門官當即遣人報知五城兵馬司及應天府。
後者接到訊息,馬車已停在鎮守府前。
聽長隨稟報,傅容神情微變。
“真是長安伯?”
“回公公,來人是這麼說。”
家人一邊說,一邊呈上名帖。
顧靖之三字,筆鋒如刀,力透紙背,似有煞氣迎面。
“快請,開正門!”
單是錦衣衛千戶,不值如此。但顧家未獲罪前,在神京城可是頂尖的勳貴。
顧卿的曾祖母是仁宗皇帝之女,英宗皇帝的姑母。因顧卿高祖在土木堡戰死,曾祖和祖父無辜獲罪,被奪爵流放,在乾清宮前苦跪兩日,未果,毅然除去綾羅綢緞,著麻衣戴木簪,同夫家一起北上。
三年後,病死在朔北。
顧家三代在北疆戍衛,立下赫赫戰功,被天子召回。歸京後即洗脫罪名,復爵位,發還家產莊田。
念及逝於北疆的皇族公主,天子特下恩旨,立顧鼎為侯世子,襲父爵位。封顧卿一等伯爵,世襲罔替。
如此,顧家榮耀一時無兩。
顧家復爵時,傅容已在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