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第1/3 頁)
“三哥心善,我卻瞧著那一家都是黑心!”楊慶恨聲道,“既然有什麼表兄,定親便是,何必攀扯四郎!”
捏了捏額心,楊瓚頓感頭疼。回想前番種種,愈發覺得自己大意,甚至有些孟浪。
這事當真是一團亂麻,稍有不慎,不掉進泥潭也會潑上一身髒水。
楊慶有句話說得很對,既然有那個表兄,何必扯上旁人。
看似權宜之計,不礙什麼。
結果呢?
如有科道御史得知此事,必會奏上一本。九成可能,不會為他說話。紅口白牙,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福生于微,禍生於忽。
身在朝堂,行走官場,忘記這個道理,早晚有一天要栽跟頭。
此事尚能解決,楊慶口中的“親事”,實是更費腦筋。
斟酌片刻,楊瓚決定先拖一拖,遂道:“六叔剛抵京城,旅途疲勞,先用飯歇息,有話可明日再說。”
楊慶一路提著心,確實有些疲憊。
楊山楊崗精神倒好,但在伯府內,左右都不自在,為免給楊瓚惹麻煩,自然是楊瓚怎麼說,便怎麼做。
少頃,有伯府家人送來膳食。
考慮到楊慶三人的身板,廚下多添了兩道葷菜,大桶米飯。
四人圍坐桌前,舉筷之後,楊瓚發現,朱厚照的飯量雖大,比起楊山和楊崗,仍算不得什麼。
兩刻不到,楊山和楊崗已“吞”下三碗米飯,看樣子,半飽不到。
嚥下口中飯粒,楊瓚默默在心中垂淚。
果然,吃得多才是王道。
想要七尺壯漢,少則五碗,多則八碗,溜溜縫,能再添半碗。以他不到兩碗的飯量,當真只能望海拔而興嘆。
翌日,楊瓚早起上朝,楊慶三人無事可做,也不敢隨意出房門,枯坐客房,渾身都不對勁。
直到伯府長史出現,將三人帶到二廳和後堂間的校場,才有了精神。
場中,幾名家丁正在練習拳腳,舞動槍矛。拳風襲來,槍桿掃過,皆是虎虎生風。
兩名赤著胸膛的壯漢,替換掄起拴著鐵鏈的大石。石頭飛起落地,總能濺起一片塵土。
馬長史笑著道:“府裡家丁都是邊軍出身,和韃子刀槍拼過。這兩位小兄弟身板不錯,要不要學兩手?”
聽到馬長史之言,楊慶還好,楊山和楊崗已是雙眼發亮。
“六叔,讓我們試試,成嗎?”
楊慶沒馬上答應,轉向馬長史,道:“不好勞煩。”
“不勞煩。”馬長史仍是笑,低聲道,“楊侍讀身在朝中,身邊總要有信得過之人。誰還能比得過同族?”
提起楊瓚,楊慶的猶豫立即消失無蹤。
楊土沒了,四郎身邊總要有人。他不成,楊山楊崗倒可留下。
見三人下場,馬長史鬆了口氣。
伯爺人在詔獄,命令卻來得極快。
為了完成命令,挑挑揀揀,把府裡身手最好的都弄來校場,為此,還損失兩罈好酒,他容易嗎!
早朝之上,楊瓚亦不輕鬆。
昨日地動,幾日內必有州府上報,請求賑災,戶部和光祿寺又要哭窮。
五日後京衛操演,英國公張懋和兵部尚書劉大夏奉敕簡閱,天子親臨,錦衣衛和羽林衛已在演武場層層把守,嚴陣以待。
這個時候,宣府兵情送到,韃靼退兵。
論理,這是好事。
但滿朝文武,沒有一人面露喜色,反都是憂心忡忡。
“虜遣五騎至營前,取麻帶及麻布冠示於邊軍,言朵顏衛有指揮投奔,自為諜者,買通京城官員,打探情報,告國有大喪。”
“虜狂妄,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