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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時候也可以用職責代稱他們,不固定使用的話基本沒有風險,比如這位守在後門的僕從,就可以叫做「後門」。
後門聽見客人靠近,也果然看到了兩位客人走過來,一男一女氣氛可怕,他不知應不應該上去勸阻。
時律鬆開拽著女人手腕的手,不自覺地搓搓手指——滑膩的面板觸感給他的感覺奇怪極了,鬆開手也彷彿手上沾了一層滑膩濕黏的東西,散發著香水過分濃烈的氣味。
很想去洗手。
掌心的粘膩叫時律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一抬眼活像狠狠瞪著女人,把她嚇得打了個哆嗦,臉上浮現出極似貓兒的模樣。
剛剛被時律拽出來時她還有底氣罵罵咧咧,出身決定了她嘴裡冒不出什麼髒話,但有時候拐彎抹角的修飾更具有諷刺意味,點著了時律心頭那團本就要燒起來的火。
若以身份而言,她是女巫,還是個輩分比班西高血統純正的女巫,又有著流傳自幾代之前的貓王國貴族血統,換言之她本身可算作為半妖精,擁有著更強的神秘,這是與神秘生物聯姻過的巫師家族所共有的優勢。
她所擁有的一切都讓她有在班西面前傲慢的資本,一如班西那位前上司那般目中無人支使他支使得理所當然。
不過在被時律捏斷手腕之前,女人明智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她揉著手腕咬著嘴唇,嘴上沒說出來的話在臉上表現得一清二楚。
「滾出去。」時律開口,他「感覺」自己很生氣,可他腦袋裡像氣過頭了似的空白一片,他什麼都沒在想,嘴巴就比他意識反應更快地發出了聲音。
「從我的土地滾出去。」
他在命令。
時律知曉自己每句話的意思,雖說他不能確定自己在命令的是誰。
眼前的女人或許是他這句話的物件,但作用範圍不僅限於此。
時律確實地感覺到了在自己開口時意識最深處湧起的奇妙感受,他被抽離了一瞬又好像與什麼廣博深遠的東西聯絡在一起,親切又熟悉好像那就是他的一部分,可他又清醒地認知到那不是他的一部分。
女人臉上的表情凝固了——流淌在她身體裡的血液被不可言說的力量所壓迫,以往為她帶來無窮好處的貓王國血統此時成了令她痛苦無比的負擔。
她距離神秘更近,也就更敏銳。
敏銳得能夠察覺出那一瞬間降臨在自己面前不可抗拒的強大神秘,和伴隨著時律的那一句話,向她沒頂而來的洶湧潮水。
滾出去。
她的身體僵硬無法動彈,內在感知被徹底封閉,對於極端依賴於此的女巫而言,無異於目盲眼瞎突然置身於無邊黑暗,明明看得見聽得見,眼前卻如同棲息著看不見的惡獸,她只要踏出一步,就會被吞噬殆盡。
滾出去!
她腳下的土地在排斥她。
強烈地,以土地所不應該有的激烈情緒排斥她的存在,掀起巨浪要將她推出這片海域,也給她留下了潮水難以消退的氣味印記。
只有土地才能嗅到的印記。
未來很長時間裡,她都會被這氣味包裹,排斥她也讓她被其他的土地所排斥,無法融入任何一塊土地的能量迴圈。
她終於知曉自己招惹了不應該去招惹的存在,觸怒了不應該觸怒的神秘,可她惶惶地舉目四望,只看到那扇把她推出去後無情緊閉的門。
月上中天,她身上披披掛掛的昂貴珠寶,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這也正是葬禮開始的時刻。
班西走到大廳中央,用銀匙敲響酒杯邊緣,交談的客人漸漸安靜,看向他的方向。
「諸位。」他開口,「在此刻,向我們共同的朋友致敬。」
威爾斯先生化為的灰燼與他的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