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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弧線。」烏瑟閉上眼,指尖隨著第一個音符劃出一條起伏的線,神情像是陷入了一場夢境般柔和,「我能想像他的聲音在跳舞,我第一次浮上海面的時候,陽光落在波浪上,那些光就是這樣跳動的。」
海巫的面板早已習慣了深海的冰冷,堅硬厚實得感受不到陽光落下的舞步,但是烏瑟能聽到陽光在海浪中的聲音,輕柔地,溫暖地,在波濤起伏間輕輕躍起又輕輕落下。
那是他第一個想要收藏的聲音,想要把那聲音藏在泡泡裡,藏在鸚鵡螺的空殼裡,藏在只有他能聽到的地方。
班西沉默一下,他的藝術修養還沒到能領悟烏瑟這個境界的水平,只能道:「然後?」
烏瑟睜開眼睛,唇角勾起一點的弧度又落了回去,「沒有然後了。」
他往紅茶了丟了兩塊方糖,又丟了兩塊方糖,敲敲桌子讓唱片翻回原本的旋律。
「那個人死了。」烏瑟捧著紅茶,面無表情,「我在他死之前聽到了他唱歌。」
一曲終了——砰——
曲終人散場。
所以烏瑟寫完了獨唱,也沒有人來唱。
高明鴻是他能找到最好的替代,有天賦有技巧音色也很像,但那種虛浮於表面輕飄飄的溫暖唱不出烏瑟想要的力量感,只好最後刪掉那段獨唱,把男二提上來填補這段空缺,演出效果在旁人看來一樣的完美,甚至比原來的獨唱更加精彩。
畢竟沒有人真的聽過烏瑟想要的那個人唱這首歌,就連烏瑟自己都沒有。
班西不得不再次說一遍,他的藝術修養真沒到能理解烏瑟的水平,只能給烏瑟的杯子裡倒杯茶,努力想像類似的情景來代入情緒。
比如……他想擼的漂亮黑貓沒有擼到,只能靠著火車聊以慰藉,火車沒有毛肚皮也沒有粉肉墊,只冷艷高貴地吃他的投餵……
……
班西覺得自己又行了。
一個羅斯巴特,有貓肯搭理就不錯了,哪有資格挑三揀四的想桃子吃。
而邊上圍觀的奧吉莉亞,一時竟不知道是搞替身虐愛(?)的霸總烏瑟比較渣,還是來者不拒的海王班西更渣。
總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奧吉莉亞在心裡逼逼。
這番腦補她沒敢說出口,不然又要被班西淑女教養禮貌三連了。
……
繆斯新劇《深海》公演的當天,班西見到譚雪淑之前,先見到了烏瑟的替身小情人(bu),按血緣和年齡算是他堂兄的高明鴻。
「你好。」高明鴻頂著厚厚的舞臺妝,雖然不知道班西這個陌生人在後臺是幹什麼的,但也友好地打了個招呼。
「你好。」班西打量著自己的這位堂兄,妝太厚讓他不太能從高明鴻臉上看出點熟悉感,倒是能看出笑起來兩個酒窩挺甜,眼神乾淨又透徹,是象牙塔中被好好保護著才會有的那種乾淨。
班西伸出手,和高明鴻握了握。
高明鴻很容易就跟人熟悉起來,他以為班西是他們哪個演員的粉絲,走了關係到後臺來見偶像,主動拉著班西往角落躲了躲免得太打眼被趕出去,又扒拉扒拉包裡的薄荷糖,分給班西一塊自己吃一塊,嘎吱嘎吱嚼得起勁。
吃完了薄荷糖,高明鴻又開始哼哼著默背歌詞,漸漸的班西發現,這位完全忽略了旁邊還有自己這麼個大活人。
直到開場前半小時,班西禮貌地跟高明鴻告別時高明鴻才從美妙的音樂殿堂飛回來,他自覺自己佔用了這位粉絲的時間叫人家沒見著偶像,就死活拉著班西想知道他到底粉哪個演員,等演完了他幫班西要簽名照。
奧吉莉亞從班西身後冒出來仔細觀察一番,發出了愛憐的嘎。
如此天真善良小可愛,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