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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昭愛憐地捏起她的黑辮子,撥弄著上頭的穗花,輕描淡寫道:「大不了全部換一批,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命。」
幼清低下頭,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來,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勸他收回這等狠毒心思。
「都是我這張臉害的,害了自己還害了別人,或許我就不該生在這世上。」
她說出氣話來,聽得德昭心頭一顫。
他想了想,拉她坐下,取了朱紅和墨青,也不說要做什麼,拿了筆蘸墨,捏住她的下巴,就在她臉上畫起來。
幼清不知他的心思,也不敢去猜,麻木地坐在那。
不知過了多久,他停了筆,取來銅鏡,請她一照。
幼清一怔,鏡子裡頭,她的左臉上畫了大朵朱紅海棠花,嬌媚盛放。
德昭低頭親親她的左臉,「你這張臉,爺很喜歡,莫要瞧低了自己,你看看,你這樣多美。」
幼清哭笑不得。
她為了他發落人的事情懊惱,他卻以為她是在自艾自憐。
「爺……」
還未說完,他一根手指抵上來,英俊面龐緩緩湊近,笑得柔情似水:「你若不喜歡我那樣待人,說出來便是,只要你說一句,爺肯定會聽的。」
幼清猶豫半秒,而後開口:「求爺以後不要再做出這等殘忍的事了。」
她的用詞這般難聽,德昭冷哼一聲,「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態。」
幼清愣住。
德昭將臉湊過去,「你先親親我。」
☆、第26章 求我
幼清滿臉羞憤,往後退了一步。
「爺莫要打趣奴婢。」
德昭撈過她的手,白嫩細蔥的一雙玉手,輕輕捏揉起來,又嫩又滑。
他漫不經心地撥弄著,嘴上道:「爺何曾打趣你,就親一下,親一下爺什麼都聽你的。」
幼清撇開臉。
「犟!」德昭敲了敲她的手背,「不過爺就喜歡你這性子,夠勁。」他說著話,動作迅速往她那邊傾了傾身,竟是用自己的臉主動貼了她的唇。
「這就算是親過了。」
幼清又慌又亂,下意識就要抬手擦嘴。
德昭止住她,勾唇一笑,「你要敢擦,爺就再親一次,這一次,可就不止讓你親親臉頰這麼簡單了。」
幼清氣得耳朵都紅了。
流氓,無賴,不要臉!
德昭心情極好,笑意蕩漾,滿心滿眼瞧著她紅彤彤的小臉,心中不知有多喜歡。
這是他的人,他要一點點將她的心和她身子全部佔據,她逃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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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親王府。
門童大老遠就見德慶騎馬狂奔而來,急急地前去迎接。
一路的塵土飛揚,一如德慶的怒氣,灑個七零八落,這頭剛沉,那頭又掀了起來,思緒紛亂,竟想不到一件能夠讓他如意的事。
德慶勒住馬,動作粗暴地往旁甩了鞭子,恰好甩在門童身上,頓時打得人皮開肉綻。
下人們齊齊跪地,顫抖不已。
老管家一見德慶的臉色,哈腰上前便問:「主子爺,前兒個買了幾個官奴,要讓她們候著麼?」
府里人盡皆知,但凡德慶心情不好時,比平常更要狠戾幾倍,時常拿人發洩,一不小心弄死人,也是常有的事。
外人不知情,只當德慶還是從前開明寬容的賢王,常有坊間讚頌他親和待民,淡泊名利,乃是朝裡清流之派的砥柱。
府里人愛惜小命,一張嘴管得嚴嚴實實,壓根沒人敢亂說話。但凡亂說一個字,莫說連累全家,甚者,被挖祖墳都是有可能的。
在北京城,權力代表了一切,爭鬥是上流人玩的把戲,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