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霜寒_396(第2/3 頁)
我即便是死了、死了,也要跟在公子身旁,這世間沒有誰……只有我能伺候公子,只有我。”
“我無需任何人伺候。”雲倚風看著她,嘆了口氣,“若真有來生,你便放下心中執念,去做個普通人吧。”
“公子!”見他轉身想要離開,蛛兒聲音陡然拔高,拖著癱軟的身體往前爬了兩步,伸直手臂欲扯住那如雪衣襬,卻被額上流淌的血遮住視線,如垂死的魚般掙扎兩下,不甘地嚥了最後一口氣。
至此,鷓鴣、玉英與鬼刺皆被生擒,留在地宮中的叛軍首領,只剩下謝含煙一人。
日頭漸漸西沉,時間已近黃昏。
風拂動著蒼翠樹林,越發顯得四周寂靜。雲倚風提醒:“據鬼刺供認,江大哥不但心脈血蝨未解,還被謝含煙下了新的蠱毒,煉做殺人傀儡,此時怕早已失去理智,王爺進到地宮後,務必萬事小心。”
入口機關已被炸燬,先鋒隊魚貫而入,但見牆上明珠鑲嵌整齊,將整座大殿照得亮如白晝。條條迴廊縱橫交錯,各處房屋連線極為巧妙。一路搜尋過去,零星有一些躲藏在房中的殘兵與僕役,也皆被大梁軍隊俘獲,不過審問過後,眾人卻都不知謝含煙一行人的下落,只有一名雜役戰戰兢兢招供,說江凌飛曾在今早闖入監牢,似乎要找什麼人質,看著雙瞳如野獸一般,猙獰得嚇人。
季燕然聽完之後,卻反而鬆了口氣,還記得要找人質,至少能說明仍殘有一絲理智,不至於完全瘋魔。這處地宮建得寬敞宏大,想搜一人並不容易,雲倚風轉過一條迴廊,試著推了一把面前大門,厚厚石板應聲而開,兩個身影匆匆從不遠處掠過——是江凌飛扛著昏迷的玉嬸,像是要把她送出去,他奔跑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消失了。
“凌飛!”季燕然也注意到了這邊,也來不及多想,一路追二人到了一處空殿。前頭再無路可走,江凌飛將玉嬸放到一旁,拔出鬼首劍,目光寒涼看著季燕然:“你找死。”
季燕然舉起雙手,示意他先冷靜下來,又試探:“你還認識我嗎?”
江凌飛血目混沌赤紅,僵硬道:“我要殺了你。”
“先把劍放下。”季燕然耐心勸他,“我們好好談一談。”
江凌飛拳頭握得嘎巴作響,他一直盯著對面兩人,像是要從腦海中那一片茫茫雪白裡,拼出些許散碎片段。斑斕色塊浮動在四周,諸多填塞於記憶縫隙間的往事,本該是極熟悉、極親切的,卻又始終雲山霧罩、無法觸及,狂躁再度襲上心頭,手腕帶著鬼首劍一起顫動,殺意瀰漫在空空大殿中。
雲倚風掌心滑下三枚玉珠,剛打算伺機行動,玉嬸卻在此時醒了過來,她從嗓子裡擠出一絲細細呻吟,江凌飛瞳孔一縮,登時轉過身去,手若鷹爪卡住對方喉管,就地用力一拖。玉嬸雙腿胡亂蹬了兩下,也不知觸到了什麼機關,地下突然就傳來地獄般的悶響,石柱也在左右搖晃著,雲倚風心知不妙,飛身欲去拉江凌飛,這座大殿卻已轟然傾轉過來,壁畫中的日月星辰顛倒錯亂,整個人亦失重往下墜去。
舉目皆是漆黑,耳畔只剩下了風的聲音!
季燕然扯住雲倚風的手腕,在落地瞬間墊在了他身下。“砰砰”幾聲,其餘兩人也先後砸在厚厚皮毛堆中,都摔得不輕。
江凌飛最先爬了起來,他搖搖晃晃看著眾人,眼底依舊是錯亂的。這裡的燈燭比起上頭大殿,還要更加黯淡幾分,景象浮動在昏黃光影上,萬物越發不真實起來。
雲倚風扶起季燕然,又伸手將玉嬸也拉了一把:“沒事吧?”
“沒事,我沒事。”玉嬸臉色蒼白,“這……咱們還能出去嗎?”她一邊說,一邊戰戰兢兢,作勢要往二人身邊湊,不料卻被一把捏住手腕,一枚鮮紅暗器“噹啷”掉落在地!玉嬸眼底驟然閃過一絲殺意,雙臂一揚,自袖中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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