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不婚主義(第1/2 頁)
薛鈺寧向戴正黎描述了她與紀遠雲吵架的始末。
和這個男朋友鬧彆扭了,還要講給另一個聽,可謂妙極。戴正黎聽後的表情更是豐富,有些幸災樂禍,有些感慨,又有些惆悵,總之五味雜陳,最終化為一句:“倒是沒想到戴瑜竟然還有這紅顏禍水的本事。”
“你嫉妒啊?”薛鈺寧未能預料他最終說出口的是這句話,老父親的口吻,斜睨著。
戴瑜總能給戴正黎帶來新驚喜,就像當初的家長會。那兩人無聲對峙,已有答案,他還矇在鼓裡,傻兮兮地問薛鈺寧:“既然你是他的老師,那你知不知道,戴瑜在跟誰談戀愛?”
沒有人能描述薛鈺寧當時的心情,更不用說事件主角就在他們旁邊。
她萬分猶豫,實難開口。
戴正黎再等一陣,以為她不清楚。
“是我。”她小聲答道。
他以為幻聽,確認道:“你剛才說話了嗎?”
同樣的話重複第二遍時,薛鈺寧不知從誰那借來幾個膽子,橫生硬氣。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搞了就搞了,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反正你兒子我睡了,你也沒能倖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是我。”
理直氣壯那樣,真把戴正黎噎得一下沒能說出話。
“是……你?”
“是我!”萬般肯定。
“甜甜。”戴正黎並不覺得這是個有趣的玩笑,“你說實話。”
薛鈺寧知道這讓人一時難以接受:“我說的就是實話。在你回來之前,我們就……我那時候不知道他是你兒子。”
“也就是說你後來知道了。”戴正黎儘量呼吸,走廊的空氣好似不太流通,“在我們重新見面之後?”
薛鈺寧搖頭:“之前。”
“之前……”戴正黎重複這兩個字,玩味其中透露出的意義。也就是說,她知道他和戴瑜的關係後,依然主動與他交好,也不斷開和戴瑜的聯絡。兩方並行,毫無顧忌。
倒真像她做事的風格。
卻沒料到,戴瑜也……
戴正黎腦袋“嗡嗡”的,走廊的嘈雜向四周不斷擴散,越來越淡,直到耳朵都聽不見。他只能聽到神經的轟鳴,血管的滾動,心跳的澎湃,和戴瑜走來的腳步聲。再多一刻,戴正黎覺得,他就能見到走馬燈。
戴瑜當時能把他給氣成那樣,現在的紀遠雲?戴正黎甚至覺得還是輕鬆了點。
“我不嫉妒。”戴正黎回答。
就算千萬個紀遠雲倒下,也有更多人排隊,輪不到他。與薛鈺寧對他傾注的愛意多少無關,全怪他特殊的身份。他的職業沾上桃色新聞,就是自掘墳墓。暗地裡還行,只要他們不承認,頂多算捕風捉影,薛鈺寧和紀遠雲的事情在圈子裡是人盡皆知的,一旦他想轉到明處,就相當於證實了那些流言。
這讓人以後怎麼想?
副書記,為愛做叄,撬人牆角,感天動地。
別人不在乎,紀部長不得想盡辦法把他弄倒臺?他這一路走來把柄不少,雖遠不比那些被曝光的嚴重,到底不符合規矩和章程,想開刀不愁找不到地方下手。比較起來,她和牧微明還只能算家事,他可不止如此。
所以他早就不想了,知足常樂。
彌勒佛說得好啊: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笑口常開,笑天下可笑之人。——他就是那可笑之人。
“聽說城郊開了家日式湯泉,我只有工作出差才有機會出國,平時不能陪你,這次難得有空,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戴正黎問,“剛剛開業,好像挺熱鬧,可能得提前預約。”
薛鈺寧不知怎的,先想到的是薛老。他的紅色精神深入骨髓,雖不限制小輩們的自由,可聽到“日本”二字,就會絮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