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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一掃,擺出滿桌茶具,茶盤、茶荷、茶墊、茶寵一樣不缺,連不同高低的杯子都有三四個。
風繾雪抬頭問謝刃:你要喝什麼?
何歸心中不悅,剛想說話,卻被謝刃在桌下一腳踩得面色發白。
風兄。謝刃挪過來,小心翼翼撐在桌上看他,我是不是哪裡又惹你不高興了?
風繾雪倒了一杯滾燙的開水:沒有。
謝刃連連揮手示意何歸先出去。
何宗主冷嗯一聲,甩袖出門。
風繾雪道:他不喜歡我。
謝刃心想,你這一路黏的,他不喜歡不是很正常。
風繾雪繼續道:自從知道城東那個賣糖餅的老張不喜歡你,我就再也沒有理過他。
謝刃受寵若驚:還有這種事?
風繾雪嗯了一聲,又問:何歸找你有什麼事?
為了玄花霧。謝刃坐在軟墊上,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他說九嬰或許要重新現世了。
第22章
九嬰重新現世,這幾個字聽起來實在過於匪夷所思,修真界誰不知曉此妖邪已被曜雀帝君親手斬殺,不僅屍骸在紅蓮中化為灰燼,連殘魂都被狂風吹散,如何還能復生?
風繾雪問道:何歸有何證據,說九嬰會再度出現?
謝刃表情無辜:不知道啊,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聽。剛起了個話頭,你就拎著罐子氣勢洶洶進來了。
風繾雪:
謝刃靠近:說實話,是師父讓你來盯著我的?他一直就不喜歡何歸。
風繾雪並未否認:血鷲崖行事詭異,何松間
何伯伯是何伯伯,何歸是何歸,二者又不是同一個人。謝刃打斷話頭,提壺斟了一盞熱茶,何伯伯的許多做法,何歸也不贊同。再說血鷲崖的修習之法,千百年來一直未變,雖說並非正統,但離經叛道不等於十惡不赦,旁人又為何要對他們指指點點、橫加干涉?
風繾雪道:若換做竹先生與何歸親密打鬧,我自然不會指點干涉。
謝刃一想那個畫面,渾身汗毛都要立起來了,驚悚程度堪比夜半床頭見九嬰,這是什麼見鬼的比喻。
風繾雪握住他的手腕:跟我回學府。
謝刃問:那九嬰呢,不管啦?
風繾雪堅持:有竹先生。
謝刃笑,反手攬過他:別總一本正經的,知道你與師父都是為我好,這樣,先讓我把玄花霧與九嬰的事情聽完,再說回不回學府的事,如何?
何歸等得不耐煩,已經在開始在門外敲。謝刃拉著風繾雪站起來,扶住肩膀往外推:你先去樓下大廳裡吃會兒點心,想要什麼儘管點,我請客。
何歸看兩人一路拉拉扯扯下樓,眼底多有不悅。待謝刃回來後,便道:銀月城風氏,出了名的枯燥無趣,你怎會與他關係親近?
銀月城無趣,又不代表風家人人無趣,師父再三叮囑讓我好好照顧他,你就別管了,接著說九嬰。
何歸道:血鷲崖的高階弟子修習,往往會去血骸潭底的空洞閉關,你應當聽說過這件事。
謝刃答曰,我何止是聽過,我還勸過你,把那難聽的血骸潭換個名字,比如說清心正道潭,再比如說春光燦爛潭,保管其他門派的閒話都要少八成。
何歸道:先祖特意佈下陣法,以免潭底煞氣過重,影響本門弟子修習。這麼多年一直很安穩,但前段時間,血骸潭卻離奇出現異動,三不五時就如火海沸騰,就連符陣也壓制不住。
這和九嬰有何關係?
血骸潭本是九嬰的休憩之地,潭底掩埋著他的一顆頭。
九嬰共有九首九命,據血鷲崖的藏書記載,其中一顆頭就是被曜雀帝君手持燭照神劍,斬落在了血骸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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