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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的東頭逛到西頭,挑挑揀揀買了不少零碎小玩意,準備帶回家送人。清冷仙府雖人人嚮往,但花花世界也有花花世界的妙處,被飄散出好幾裡地的酒香一燻,什麼煩惱與憂愁都散了。
青雲仙尊將自己扮做普通小老頭,揹著手站在人群往外,伸長脖子看人下棋,看著看著就忍不住上前指指點點,結果被周圍的人好一番訓斥,只好閉嘴。
總之這一天的杏花城,每一處都挺熱鬧溫馨的。
不熱鬧、不溫馨的,只有破軍城外的寒山。
曜雀金殿已經修建完成,按理來說各宗門都需來參拜帝君,不過因為臨近年關,路上多有耽擱,所以第一批只抵達了十餘人。對於這位數千年前的斬妖尊者,人們自是萬分敬畏,進入金殿之後,也是不敢高聲語,如同崔望潮附體,集體眼觀鼻鼻觀心。
而此時此刻,這十餘人正在面面相覷呢,都納悶得很,方才的訓示好像還沒結束啊,斬妖的事才說到一半,怎麼風一掃頭一抬,帝君人卻不見了?
許是有事?
那咱們還要等嗎?
等、等著唄,帝君也沒說讓咱們,讓咱們走。
說話結結巴巴的這位弟子,正是大明宗譚山雨,旁邊站著的自然就是譚山曉了。在來時的路上,兄弟二人還以為能在寒山撞見謝刃,或者運氣更好一點,再撞見瓊玉上仙,結果希望全撲了個空。
譚山雨小聲道:哥,我覺得這裡有些嚇人。
譚山曉敏銳地問:嚇人,你看到煞氣了?
當然沒有!譚山雨趕緊搖頭,這裡四處都是金光,威嚴凜然不可犯,哪裡會有煞氣。但金光也嚇人,就是怎麼說呢,感覺像是進入了一處完全正確的世界,容不得一絲不端正,若問這樣好嗎?好,可也確實壓抑得慌。
譚山曉道:沒有煞氣,就別胡言亂語,看看旁人都在做什麼?
譚山雨瞄了眼四周鴉雀無聲,甚至動也不動的其餘宗門弟子:哦,好的。
早知沒有謝公子,沒有瓊玉上仙,我就不來了。
曜雀帝君踏風而落,叫住一名砍柴人:此地是何處?
對方答:這裡啊,這裡是杏花城。
陽光被一片雲遮了。
風繾雪在冬日涼風中打了個噴嚏,將頭縮排被子裡還是冷,只好軟手軟腳地從搖椅上爬起來,活動著筋骨回屋。
前院仍是鬧哄哄的,空氣裡有米糕的香氣傳來。風繾雪一邊倒水一邊思考,方才寧夫人那句糕蒸好了就端來究竟是真的,還是自己餓了在做夢,怎麼現在都飄香了還不見點心來,莫不是把自己給忘了?
他一口氣喝空半壺茶,打算親自去廚房視察一番,結果轉身卻被一片光晃得眼底一散。
一直蜷在他懷中的白牙像是感受到了危險的來臨,凶神惡煞地撲了過去。風繾雪看得心裡一驚,在鋒利金光的邊緣將白牙及時扯回,自己踉蹌後退幾步,後背重重抵住了桌沿。
曜雀帝君從金光中緩緩走出,沉沉打量著他。
風繾雪抱緊懷中白牙,寬袖下的小臂隱隱迸出青筋。他想不通自己為何會如此害怕對方,但鋪天的恐懼的確是從骨縫裡滲出來的,如雨夜之後瘋狂攀爬的藤蔓,將整顆心都密密麻麻地纏繞了起來,他顫著手握緊佩劍,儘可能地聲音平穩:帝君。
曜雀帝君站在他面前,許久之後,道:幽螢。
風繾雪瞳孔陡然緊縮。
曜雀帝君抬手按在他的腦頂。
千年前的風雪與烈焰在記憶中瀰漫開來,純白的紙上浮出字,初有靈識的喜悅,複雜的人心,混亂的選擇,修士的血,妖邪的血,以及當死亡最終來臨時的滅頂恐懼,與此時此刻一模一樣的恐懼。
白牙蹲在桌上,後背弓起,全身的毛都警惕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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